一刻都没有耽搁,一定是有人来通风报信。南鼓县原本不在你巡视行程之上,能未卜先知跑到南鼓县来报信的,一定只有柳家的人。他们熟知你和程将军的关系,眼下没有程将军的踪迹,也必定会竭力寻找。这枚暗棋,未必能真的落在暗处。” 这些道理,沈鸣鸢也能想通。 但是眼前陷入了被动的局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闭上眼睛,轻轻地揉了揉眉心。 这一瞬间她想起了很多事,想起她在父皇面前大言不惭。 仅仅在半个多月之前,她还不明白,为什么母后的刀都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父皇却依旧没有明着追查柳家。 直到现在,她在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面前,都是这样被动的局面。她终于明白柳氏宗族的手有多长,他们对朝政的干预有多恐怖。 她缓慢地吐出一口气,短暂的一瞬间里,她产生了动摇的念头。 但是很快她又坚定了下来。 睁开眼睛,她发现司徒信正在注视着自己。 他的目光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看的沈鸣鸢有一些不自在。 沈鸣鸢只好抬起眼睛,空虚地望向车顶。 “你不要这样盯着我,我也是个人,我也会有低落的时候。”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已经不止一次让司徒信看到了自己脆弱的一面。 司徒信笑着说:“世道如此艰难,该丧还是要丧一下的。丧完了该干什么,想必不需要在下多嘴。” 沈鸣鸢望着车顶,目光渐渐变得坚毅了起来。 缓缓地,她说出三个字: “干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