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带着的。” 慎儿也就不再说话了,若是带着的,何故不能多看? 又想着方才云舒娇羞的模样,便又是恍然大悟一般了,“姑娘,你若不是故意为大姑娘指路的?” 今日的慎儿反应实在是慢了些,商洛笑了笑,眼眸却是盯着方才那抹明黄色的身影离开的方向。 “怎么,就你聪明?” 小径蜿蜒,两侧红梅娇艳,却吸引不了商洛半分。 这是越往前走,腊梅便是逐渐的少了。最后映入眼帘的,只是一方湖面之上的凉亭。 冬日湖面寂寥无声,就连偶尔掀起的波纹也是轻飘飘的,仿佛受了寒意的影响。 慎儿愣了一下,“真的有凉亭?我还以为姑娘方才是胡说的。” 亭中坐着一身穿黄袍的人,不紧不慢的品着酒,还有身穿淡蓝色宫服的宫人暖炉热酒,淡淡的酒香味飘出去很远。 亭前还守着两名带刀侍卫,目光凌冽,满是寒意。 慎儿一顿,这硕大的皇宫敢身穿黄袍的只有一人,便是当今的陛下。 趁着亭中的人没有发现,慎儿不由分说便是拉着商洛的手准备离开。 沈隋饮着酒,余光自然是看见了商洛的,便是淡淡的开口,“不知是何家的姑娘,竟是走到这里来了。” 便有侍卫问道:“可是坏了陛下的兴致?” “唤她过来吧。” “可是今日来的都是朝中大臣们的家中女眷,陛下召见,怕是……” 沈隋放下手中的酒杯,“朕何时要你来在旁教导?” “属下不敢!” 沈隋的脸色有些难看,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白,这一直跟着自己的侍卫又不知是谁的人了! 还没有等到商洛离开,侍卫便是冷着脸过来请了。但是想着方才陛下的态度,他的语气还算是柔和。 “陛下请姑娘与亭中一坐。” 慎儿一惊,颇为担忧,伴君如伴虎,和帝王扯上关系的终究是麻烦事。 商洛倒是淡定,随着侍卫入了亭,慎儿却是被侍卫拦下。 “臣女商洛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起来吧。” 沈隋剑眉星目,生得好看,果然是众多皇子中最为出挑的一个。 他摆摆手屏退了温酒的宫人,声音透着疏离,“青都来的?” “是。” “顾安之可有说清楚你与你师兄前往长安的任务。” “自是清楚。” 看着商洛不紧不慢的样子,沈隋微微挑眉,“凡是朕交代的,你都能做到?” 商洛起身接过了方才温酒宫人的事儿,“为陛下办事自是要尽心尽力的。” 本就香浓的酒香于酒壶中逐渐升温,那味道便是越发的醇厚起来,一杯温酒添入精致的玉杯之中。 沈隋勾着唇角笑了笑,顾安之安排的人他自是相信的。 “苏将军是开朝大将,手握重兵,却与沈九卿亲近,朕头疼已久。希望你做得漂亮。” 要不着痕迹的除掉开朝大将,最好还是借旁人的手。 沈隋的目光划过商洛的葱葱玉指,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听闻你自幼身子便是不好?” “多谢陛下关怀,人总是有些自己的秘密的,陛下若是想要脱得干净,便是莫要过问太多。” 敢这般与当今皇帝叫板的人女子她算是第一人,沈隋也不气恼,眼底反倒是多了几分欣赏之色。 “不如说说你打算从何入手?” 苏九的确是开朝大将军,虽然年纪已经大了,但是手握重兵不假,亲近沈酒卿也不假。 虽然并未什么谋乱之意,但是对于新帝来说,总归是一个麻烦。 商洛自觉薄情寡义,自然也不会为其思量太对,要完成大业,自是需要诸多人来踮脚。 正确的路有时候也是肮脏的路。 而这些麻烦就像是硌脚的石子,踢开也不是,绕开也不是,总是要踏上去再清理干净的。 久经沙场的人能有什么弱点?不在乎官职权利,一身清廉正直,未曾沾染什么污点。 若是要硬生生的给他戴上一顶帽子,实在是难,也经不起细细的推敲。 商洛沉吟了一会儿,“苏将军老来得女,向来是宝贝的,若是因为爱女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也是难免。” 沈隋脸上的笑意越甚,瞧着商洛的眸子也越发的深邃。 “顾安之果然有个好徒弟。” 他敛了敛眸,淡声道:“朝中都说朕被架空了,接二连三的另择他主,商洛,这沈家的天下朕可大部分压在你的身上了。” 商洛点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陛下放心,商洛定不负陛下期望。” 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努力就想要扳倒沈酒卿和路承安,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是路承安按捺不住对沈酒卿动手呢?他们总是要撕破脸皮的,只是需要一个爆发的机会罢了。 自己就是这个机会。 约莫半个时辰,商洛退出了凉亭,慎儿一脸担忧的迎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