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大夫人开了口。 “洛儿,自你回来,我对你尽心尽力,病了请大夫,给你最为名贵的药材,吃穿用度和舒儿的一样,连云鹤院也是我求侯爷为你留的,你还有何不满的?!” 商洛脸上是迷茫的,甚至有些慌张,但是心里却是平静得厉害。 这不就东窗事发了么。 商洛双眸微红,“大夫人宅心仁厚,不曾亏待我半分。” “那你怎的可以做出这等事来?!” 说着,大夫人便是将一个锦盒甩到了商洛的跟前。 “我问你,此物你可识得?” 当然识得,这不就是那枚梅花簪子么?说起来路承安比自己更为熟悉呢,毕竟是他亲手雕刻的不是? 商洛点了点头,“这是我的。” 大夫人几乎是要哭了出来,“侯爷,你看看,真是洛儿的东西,你还觉得是我冤枉她了么?!” “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此物乃是首辅大人首次登门派人送的簪子,我不过是唤了如月收了起来。” 云川狠狠的拍了拍身前的石桌,几乎是跳了起来指着商洛便是骂了起来。 “住口!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与那首辅大人是何时联系上的?!满长安皆是你与容司言的谣言,本想着你们私定终身也就罢了,成全就是了。可是首辅大人来你院中守了一夜,传出去你要我的脸往哪儿放?!” 商洛从未见过云川这般凶狠的模样,显然是被吓坏了,眼眶含着热泪就是不肯落下,看了倒是叫人心疼。 此事他隐瞒得极好,说到底也只有云鹤院的几人知道罢了。 云川别过眸子,“你让如月收了起来,收在哪儿的?如月,你说!” 此时禁锢着如月的家丁便是松了手,如月得以喘息。 她轻轻啜泣着,“回侯爷,如月不知里面乃是首辅大人赠送的发簪,姑娘只管让我埋于柳树下。” 大夫人似乎是气极了,捂着胸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发簪呐!商洛,可是什么东西你都敢收?!收了首辅大人的还不够,你还收了容司言的?我们云家怎么就有你这个伤风败俗的女儿?!” 发簪乃是赠予发妻之物,比什么共白首的誓言重得多,商洛不可能不知道的。 商洛的脸色一白,心中却忍不住嘀咕,那梅花簪子分明是要挟之物,自己敢不收么? 她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唇,一言不发,算是默认。 云川见状,心都凉了几分,“混账!” 商洛跪了下来,“爹,女儿知错!” 他冷声道:“将锦盒打开!” 商洛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的捡起了跟前的锦盒,不知何故,她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似乎里面的不仅仅是那枚梅花簪子,像是承载着其他的东西,一时半会儿她竟是没了气力的。 “打开!” 商洛低垂着眼眸,尽是凉意,大夫人想要看见的自己就应该是这般颤颤巍巍的吧? 锦盒还是被打开了,但里面哪里还有什么梅花簪子?里面躺着的乃是一个稻草扎的小人,扎着针,写着大夫人的名字。 一道闷雷猛的炸响,商洛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锦盒翩然落地,里面的小人也掉了出来。 雪水打湿了商洛的膝盖,刺骨的寒意顺着四肢便是往上爬,可是商洛像是失了魂,也不觉得冷了。 唯独一边的玄肆在死命的挣扎,眼中满是懊恼,只是恨自己不能为姑娘辩解几句。 云川瞪了一眼玄肆,“混账,吱吱呀呀叫什么?!拖下去,打!” 商洛皱了皱眉,脸色虽然苍白,但是语气却是坚定的。 “玄肆乃是我带回来的人,我看谁敢碰?!” 云川何时被家中的人这般忤逆过? “逆女!你竟还不知悔改?!” 商洛嘴角扯起一抹的苦笑,目光直直的落到了云川的身上,似乎是要将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侯爷,我说这东西不是我的,你信么?” 那一声侯爷叫得清脆,云川心中一怔,瞧着商洛的眸子竟也说不出话来。 大夫人带着哭腔,身子一颤一颤的,“洛儿,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你还不肯承认么?!” 商洛的笑满是嘲讽,又满是苦涩,更是委屈和悲哀。 “承认什么?谋害大夫人么?这小人怎么到的这里我不知,大夫人如何挖出来的我不知,侯府如何惩罚我不知,我什么都不知。” 两行泪水终究是包不住了,顺着惨白的脸色便是滴落到了颤抖着的手背上,商洛跪在那里,像是雪地里开出的一朵兰花。 “侯爷没有打算给我解释的机会,那小女便是不辩解了,侯爷不就是相信自己亲眼所看见的么?” 云川倒是没有想到商洛竟是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一时之间难过淹没了方才的愤懑,只剩下满腔的悲切了。 “洛儿……” 他是真的心疼这个女儿。 可是后者只是垂着脸,哀切的跪在雪地里。 云川也是气恼了,逐字逐句的说道:“将玄肆,拖下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