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内的烛火通明,云乐的脸苍白如雪,额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方才的雨水,一身狼狈。 叶腐皱着眉,手中的动作倒是没停,他握着云乐的手腕,只听得清脆的响声,骨骼复位。 云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任由叶腐为自己处理起伤口来。 “那两人是什么人?你从未这么狼狈过。” 云乐饮下一大口热茶,缓了半天这才说道:“我也不确定他们是谁,但大抵是路承安府中的人。” 上药的手微微一震,叶腐似乎是有些不相信,“路承安?他怎么会突然对你下手?” “此事说来话长,他并不知道是我。”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云乐沉默了一瞬,她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说,若是说了,叶腐定是会毫不隐瞒的告诉沈隋。 知道路承安和沈酒卿有关系,沈隋的行动定会更加疯狂,只会打乱自己的计划。 云乐抿了抿唇,“本是想着去他府中找找有关那道保命圣旨的线索,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 “胡闹!” 叶腐似乎是有些激动,手上的力度有些加重,云乐顿时疼得龇牙咧嘴的。 “师兄!轻点儿!” 叶腐瞪了云乐一眼,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我,你今日就死在他手中了!” “所以说啊,师兄你就是我最有力的靠山呀。” 看着云乐笑眯眯的样子,叶腐不满的啧了一声,但是怒气也消散了大半,“那你可有查到什么?” 云乐撅了撅嘴,“关于路承安的倒是没查到什么,但是关于沈酒卿的倒是知道了一些,或许我知道为什么沈酒卿一直与陛下不对付了。” “难道不是因为皇位么?” “差不多,当初先皇并非急火攻心而死,而是被人一剑封喉。” 叶腐皱了皱眉,沉默了半晌,神色有些沉重。 良久,他抬起深邃的眸子来,“云乐知道太多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儿就是了。” 云乐垂下了眼眸,一时之间心中思绪万千,她轻轻应了一声,心情却是越发的沉重起来。 “沈酒卿没有怀疑过你吧?” 叶腐摇了摇头,“一切都好,只是自从回了长安他便是没有见过我的,传递的吩咐也是由手下的息烛带话。” “那你也没有见过其他沈酒卿的幕僚?” “没有。” 云乐抿了抿嘴,沈酒卿还真的是将小心二字贯彻到了极点啊。 等云乐处理好伤口的时候已经接近天明,云乐交代了几句便是偷偷摸摸的回了郡主府。 云乐这次回来匆匆忙忙便是换好了衣物,又让慎儿将那一身的湿衣拿去烧了,慎儿不敢耽搁。 可是很快慎儿便又是捧着那身湿衣匆匆忙忙的折返了回来,“郡主,出事儿了!” 云乐整理了衣衫,“怎么了?” “大理寺卿来了,气势汹汹,说是要来抓人的。” 慎儿满脸皆是担忧,“郡主,他们抓的不是你吧?” 云乐微微皱眉,语气倒是平淡得紧,“是我,你该怎么办呢?” 慎儿皱紧了眉头,“现在烧湿衣肯定是来不及了的,得先藏起来才是。” 四下环顾了一圈,慎儿突然抬头看向了头顶的房梁,“姑娘,你看藏在那里可好?” 云乐点了点头,随即唤来了阿言,阿言接过湿衣便是飞身上了房梁,确定慎儿也看不见湿衣之后才跳了下来。 对于云乐隐瞒的事儿两人似乎并不好奇,只是不怎么淡定的为云乐处理着。 阿言郑重的说道:“我去拖延时间。” 慎儿关紧了房门,很快便是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倒真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云乐忍不住笑了笑,随即自顾自的坐到了铜镜前,自己的脸色实在是苍白,也不知这些脂粉遮不遮得住。 君如珩带着人很快便是闯入了内院,阿言不悦的看着君如珩,“这是郡主府,怎由得你大理寺胡来?!” 君如珩的眼神淡漠,但看了一眼院门,步子还是停了下来,“奉首辅大人之命调查昨夜闯入路府的刺客,郡主府离得那么近,我也是为了郡主的安全着想。” “就算这样,那你也得等着郡主熟悉完毕,哪有外男闯入郡主内院的道理?堂堂大理寺卿不会这么不懂规矩吧?” 阿言毫不畏惧,只是站在那儿,便是无形有了一种莫名的压迫。 君如珩勾了勾唇角,看着阿言的神色也微微变了变,云乐身边的人果然都是一等一的厉害。 他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在此处等着。” 随即他给身后的荼歇递了一个眼色,荼歇点了点头,随即便是将内院围了个结结实实。 云乐的声音慢悠悠的传了过来,带着些慵懒,似乎才刚刚睡醒,“大清早的,大理寺卿有何贵干?” 阿言没有转眸,只是听见声音后便是自顾自的退下了。 云乐不紧不慢的在慎儿的搀扶下出了门,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还有些苍白。 她掩面轻轻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