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土匪能比的吧?如果盼儿有一天会愿意,如果他白邦彦能娶到盼儿,就算是被闲言碎语骂成筛子又如何? 他的指尖在两难中颤抖,昏暗的灯光里,他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雪白的皮肤变得通红。 半晌,手指落到了被子上。 白邦彦替盼儿拢了拢被子,起身立到了房间门口,没有再多逾矩的动作。 *** 这艘船本是军官专用,前些年也开始卖票,价格是连大多富商都望尘莫及的,能登船者必是大富大贵,这床上用品自然也是最好的。盼儿喝了药,从这软噗噗的床上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身轻如燕,像是睡在了一朵云上。 感受到了晃动,盼儿猛地起身,对着眼前的白邦彦眨巴着眼睛,惊呼道:“怎么就开船了?小文呢?” “小文......”白邦彦摸了摸鼻尖,“小文他早就上来了,撒完灰之后,又不见了。我们找找吧,找找,你昏迷过去,所以耽搁了一会儿。”白邦彦还是把到嘴的实话咽了下去。 盼儿赶紧出了房间,绕过走廊,推开客房总门的时候,她瞬间被阳光打得睁不开眼睛。 鼻腔被海水特有的湿咸占据,浪涛与发动机的声音此起彼伏,激得盼儿内心的烦躁更甚。 好不容易适应强光,盼儿眯着眼朝外头看,目光所及,皆是深蓝的大海,与天空相连,她伏在栏杆上,向四周眺望,找不到任何陆地的轮廓。 …北岭在哪里? 这是盼儿第一次置身于茫茫大海之中,脚不沾地的漂浮感,让她不敢放开手中的栏杆,偶尔的晃动,更使她头晕目眩。 惊愕之余,盼儿没有忘记小文的安危。她已经对不起春城,更不能再害小文有任何闪失。盼儿靠着手里的栏杆,慢慢地往前挪步。 船只共有两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二楼的房间入住率极低,几乎每一个房间的门都开着,看得见里头干净整洁。她来到一楼,里面更是大得像个宴会厅,有吃有喝,角落里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在调整提琴的音准,似是准备演出。 盼儿对这些视若无睹,满心只想确定小文的下落,白邦彦跟在身后,仍旧没有想好要如何开口。 “小文都没上船,你我上来了又有什么用?你不是都跟人说好了吗,怎么就让人把船开到了这么远的地方?”盼儿越说越着急,而就在她要往 “闲人误入”的地下室里冲的时候 ,她却看见小文从地下室的楼梯里爬上来,浑身湿漉漉。 “...小文?”盼儿不知所措,将自己身上的披肩罩到孩子身上。 别说盼儿,就是白邦彦也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 海葬不过是他哄盼儿上船的借口,这孩子怎么会真的出现?浑身湿透,难不成他是昨夜趁着天黑,游到船上来的? “冷不冷?饿吗?”盼儿问道,“你姐姐...姐姐的灰呢?” 小文抹干净脸上的海水,小声道:“灰浸了水,全没了。” 小文说着,看了白邦彦一眼,没说话,只是裹紧了身上的披肩。 盼儿抱着小文,朝白邦彦说:“那就烦请白大哥,跟掌舵的说一声,咱们完事了,可以走了。我还得回家,我还有事情要找盛武杰商量呢。” 白邦彦吞了下口水,刚要说话,被一个水手打断。 小文浑身湿漉漉的模样,早就引人注意,那水手道:“你好,请出示船票。” 盼儿朝他仰头,说:“哦,不好意思啊,我们是来洒骨灰的,不是真的要坐船,诶,这正好,还烦你去跟你们船长说一声,他之前和白大哥说好的,可以送我们回去了。” 水手瞪着眼睛,一番话消化了很久,才笑道:“我们是客船,不是殡葬服务,凭票上船,否则,还要请你们在下一站下去。” “不能下一站呀,我要回的是北岭......”盼儿争辩的话语,在看见白邦彦递上船票的时候,戛然而止。 “这是什么?”盼儿目不转睛地看着白邦彦。 水手查了票,又看了眼小文,所幸小文是坐在地上的模样,看不出身高,水手便客气地说:“两位大人可以带一个孩子,这孩子,我可以当作没看见。我们的船到广州的时候会换大船,再下南洋,你们可以在换大船之前,替孩子补票。饭厅在一楼,随时都备着三餐,如果你们需要,我也可以送到你们房里,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吩咐,祝你们旅途愉快。” 听了水手这一番话,盼儿焦躁地把船票夺来,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仰头怒不可遏地朝白邦彦吼了起来:“你竟敢绑我?为了什么?为了给邦宁脱罪吗?我告诉你盛武杰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现在就放我下去,否则......” “言盼。”白邦彦不再闪躲,挺身而道:“就是盛武杰让我送你去南洋的…“ 盼儿怔怔地看向白邦彦,安静了片刻,以一种接近咆哮地语气发疯似的吼道:“放屁!” 附近的船员都看向了盼儿。 白邦彦扶上盼儿的肩膀,被盼儿掀开,白邦彦只得隔着些距离,接着劝说:“你看看这船的规格,船票自然只有他们当司令的才能有,一切都是他的意思,是他执意要送你离开的…” 盼儿蹙眉紧盯着白邦彦,不可置信地下意识摇着头,嘴唇颤抖地道:“不可能…” 盛武杰一个人该怎么办? “…为什么?”盼儿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