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免了束脩与用度,还能上学堂已是极大的恩典了。而且咱们一路上碰见能流利听说官话的人,竟然只有范大夫一人,连城门守卫都是只能听、说不清,更别提路边的小商贩了。”阿赤赞许了这个主意,还与郡主详聊了一番,如何确认学子真的教家中长辈说官话。
“让邵韶也别闲着,教孩子们武艺之时也盯着些有天分的苗子,她这般人杰在我身边太过委屈,顶多三两年的功夫定是会有好去处的,若能培养出几个苗子,我身边也不至于缺了人。”
天光暗得沉了,到世人都准备休憩的时辰,然并非所有人都能安然入睡。
已经到海军营有些时日了,陈竺鹤还是不大适应此处的天气。海军营驻扎地距海边不过几里,平日里呼吸间都能闻到海水的气息。他一直在京城长大,从不知晓原来冬日里还能有这般连绵的雨,顿顿食的都是海货米饭。
但这里是瑞阳的故乡,也是她长大的地方,到了此处他觉着与她似乎更能贴近了些。同行时他还十分气恼,拒绝了她的所有示好,但分别后的时日,竟又念及当初的短暂日子。虽说二人并未说上过话,但一举一动还时不时能落在彼此眼中。
“陈主簿,营门口有人找你!”一个士兵路过,探着头招呼道。
陈竺鹤至军营外时,等到了来人送来的一个食盒,只让他无人时自己打开,别的什么都问不出。他依言打开了食盒,发现有三层:头一层放着京城时兴的点心,也是他素日里爱食的;第二层则是几张描摹后的画,原图一瞧便知是他之前送给瑞阳的书笼中的;最后一层则是一封信:
先生亲启,望一切皆安,学生习作附上,望先生批阅。另头回下厨,若滋味不佳,还请先生多多包涵!
她这是何意?难道是在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