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无法陪在妻儿身侧;母亲、兄长以及一众家眷则被困在定安城里不得外出。
他们顾家几代人拼死守护的究竟是什么?至高权位上的那个人吗?
可那人却无时不刻在提防着顾家,对顾家施压,逼得他们一家人天各一方!
顾长卿站在熙攘的闹市中,望着眼前的繁荣之景,听着来往行人的欢声笑语,久久的……
第二日,顾长卿破天荒起晚了。
长安为公子端上早餐,佯装不经意地道:“姑娘又没来吃早饭。”
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顾长卿没好气地问:“她又去哪了?”
“在她院儿里招呼客人呢,盛掌柜一大早带着媒人来向姑娘提亲——”
一声脆响,青瓷碗掉在地上,白粥洒了一地,有一些还溅在了顾长卿的鞋面上。
他蹙起眉,神情冷肃。
长安忙道:“公子小心些,别踩着了,我去拿扫帚。”
回到饭厅时,公子已不在了。
杵着扫帚长安小声嘀咕:“公子就是嘴硬,明明喜欢姑娘,偏要藏着掖着……”
小桃端着粥走进来,没见到公子,问长安。
他回得理所应当:“八成去隔壁院儿了呗!”
一听这话,小桃将托盘重重放在桌上,埋怨起来:“那也不能不吃早饭啊!昨晚就没用饭……这是魂儿被哪个狐狸精勾走了吗?”
长安笑笑,没搭腔。
“狐狸精”正一脸懵逼地坐在客厅里,还没从惊吓里回过神来。
叶颜头一回遭遇此等阵仗,慌得一批,只一个劲儿答着“不知道”。
盛掌柜朝媒人使了个眼色,媒人立即会意,笑着打圆场:“姑娘这是害羞了吧,要不咱们先回去,你再考虑考虑?”
“哦……”叶颜茫然地点点头。
就这样,顾长卿迈进屋里只见叶颜正对着那一堆提亲礼发呆。
她收了提亲礼!她竟答应了!
心里泛滥起前所未有的酸意,还有莫名的怒意堵着胸口,话来不及过脑便脱口而出:“昨日才跟你的孟大哥重逢,转头又答应余大哥的求亲,你这见异思迁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和老板顶嘴已属常态,被嘲讽的叶颜立即切换战斗模式:“关你何事,你商号有规定不允许股东见异思迁的?”说她见异思迁,她思谁了?又迁谁了?
“那倒没有。”醋意上头的顾长卿愈发口不择言起来,“不过有一条,凡行为不检点者,取消股份。”
原本就很糟心了,他居然还说这种话?她哪里行为不检点了?叶颜磨着牙胸口起伏不定,怒气值直线上升拉满格,顺势回击:“呵呵!我就是这么不检点,有本事你和我解约呗!”
头一回有人将顾长卿气到咬牙切齿的地步,他的理智在叶颜面前似乎随时都可能分崩离析!
“那便解约!我这便让人给你结算工钱——”
“不用!”叶颜大声打断他,“那点钱就当我看了你的身体,给你的补偿,再见!”
眼见小姑娘当真跑了出去,顾长卿恼怒之下一掌拍在茶几上。
气归气,立马又追了出去。
刚踏出院门口却被人喊住:“公子,来信了。属下去看着她吧。”
可这次公子却道:“不用,信回来再看。”
公子变了。乙如是想,可这又何苦呢?迟早要离开这里的,也决不可能带个来历不明的姑娘回去,注定没结果的事就该及时罢手不是吗?
只被阻拦了这么一小会儿,顾长卿跑出大门已不见了小姑娘的踪影。
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找了一阵,在某个街口找到叶颜时,只远远见到那姓孟的男子拉着她上了马车。
似有感应一般,她忽而转头望过来——四目相对一刹,她移开目光说了句话 。
闹市太喧哗,顾长卿听不见声音,但看得出她的口型,她说的是:走吧。
胸口一窒,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他下意识想冲过去,可理智却如藤蔓一般生生扯住他双足,将他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缓缓驶出视线。
他低下头,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这样也好,也好……吧?
她只是个身份不明来历可疑之人,还与身份不简单的齐云国男子有瓜葛,最关键的是那人还姓孟!
而自己身负重任万不可行差踏错,否则随时随地可能有生命危险!
所以,就这样放她离开吧!
若她就此离开,他便不用如此进退两难,明明想要却不能要。
从他生在顾家,从他十六岁肩负起那个重任,便注定了许多事都身不由己。
不远处的房顶上趴着两人。
“公子看起来很难过。”
乙白了一眼同伴,眼神在说:‘废话!’
“我从没见过公子这样,就像……”甲努力思索着措辞,“就像斗败的公鸡!”
可不是,明明将人气走的是他,结果最难过的人也是他。
乙毫不客气踹了身边的少年一脚,“公子走了,快跟上!”
“姑娘那边不用跟吗?”
“你个傻子!”乙又踹他,“她都跟野男人跑了,还管她干嘛!”
“好嘛好嘛,不管她,你别气,气坏了我心疼。”
“滚!”乙抖了抖身子,抖掉一身鸡皮疙瘩,纵身跃下房顶。
甲连忙起身去追,“嗳!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