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回家了见面了就扑进他的爱意里放松下来,像泡温泉那样呆呆地放空自己,完全不动脑子去思考—— 哪里有余裕去乎丈夫的朋友、事业、热爱或理想呢。 所以他肯定判定“沉默和微笑给妻子最好的东西”,自顾自收敛了其他的东西…… 她的错。 被那过分的爱包裹着,太得意忘形了。 “所以,你才没回来吗。” ……真好笑。 这愚蠢的、恋爱新手才会犯的错误,“被太温柔地纵容所以得意忘形”,要着他的墓碑才明白过来…… 所以即使把葬礼闹得一团糟,他没回来报复她吗? 【反正你从没了解过我,从没拥有过我,不很意我吧?】 【太好了终于死了,这样就不用再端着微笑做这个人的完美丈夫,她和她的事业相亲相爱我和我的休息时间相亲相爱,永久的休假真太棒了】—— 他这想的吗,死去的时候甚至松了一口气吗? 他下葬后的第二个夜晚,所有宾客都走光的寂静墓地里。 安各靠墓碑上,和浸润过冷雨的墓碑一样冰冷。 “没有这好的事哦,安安老婆。” 丧偶,又不离婚。 “许下承诺做我丈夫”,这种事不死亡就反悔的。 我的“已婚”身份还刻证件上呢,除非你真的从眠里醒过来起草签字离婚协议书—— 休想,我已经把你烧成盒子里的灰了,你根本没胳膊签字赞同离婚。 “即使我过去犯了错,个彻头彻尾的蠢货笨蛋……” 不同的地方要耐磨合,彼此的错误要互相包容,这不你主张的吗。 我对着初恋犯了错,没谁规定初恋时犯错的人不可以抢回自己的丈夫吧? 【你谁?】 【你究竟谁?】 ——不知道没关系。努力去知道就可以了。 洛梓琪说:“我与他关系淡薄。不算深交。” 王伦说:“那个男人,对着杨兰兰那过分的举动,像不见她……” 安老太太说:“你之前的婚约已经结束,你的前任夫婿洛安已经死了。” 季应说:“他简直就个疯子!不管红外线监视仪还高级保镖,那家伙都完全视然后把我拖出来打——” 丈夫去世的第七年,安各终于切实摸索了,一点属于【洛安】的真实。 她很冷静。非常沉着。异常漠然。 这一场绝不输的商战——一场不准停歇的马拉松——豹子捕猎时拼尽血管里每一滴热量的奔袭—— 奔跑时不动摇、不有多余的思考、不露出一丝半毫的动摇,就连眼泪会成为模糊视线阻挡道路的障碍物—— 不要想的。奔跑、扑咬、紧攥所有的线索就好。 这样……才…… “抓住你了,裴生。” 安各笑着说:“怎样?要不要和我私底下聊聊?” 裴岑今,那个凶猛大汉泫然欲泣地着她,又怕又委屈。 安各的手指敲了敲椅背。 她没有坐下,用俯视的角度审视着这个仅有过几面之缘的男人。 一次订婚宴,一次婚宴,一次偶然瞥见他和洛安站某个凶杀现场前,还有一次…… 【他的死有蹊跷。三魂六魄全卜不……你太伤,或许,还有后续。】 洛安死后,出现她病床前,留下这一句话,就匆匆离开。 再没出现。拿出手头所有资源调查这个人,仿佛调查大海底的石子。 洛安身边最亲密的朋友……订婚宴唯二出现的男方家属…… 他手里关于【洛安】的线索,肯定会远超之前收集的。 “为什这着我?”她嬉笑着伸手拍肩,“倒不用行这大礼,怎啦,你的网恋对象很可怕吗?” “——求您了。” 裴岑今虚弱地往后退了退,避开她说:“再开这种玩笑……你找我究竟为什?” 为什? 洛安一死这家伙就人间蒸发,还用她吗? “把我说得这居叵测啊,裴生。”安各耸耸肩,“我找帅哥说话需要理由吗?” 裴岑今:“……” 裴岑今惨白着脸抱紧了椅子腿,表似乎打算从这栋大厦17层跳下去,再爬上来再跳一次。 他几乎哭喊道:“我网恋对象你秘书!我的小甜甜你秘书!不你!” 安各开始有点搞不懂了。 一个人间蒸发、故意不被自己查的家伙终于被查,表或许会绝望点——但至于吗,他洛安的朋友兼同事,她这个人来题,又不打算犯法。 这种“还不如让我立刻去死”的表怎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