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再问:“要是我想要和别人成婚呢?”
齐宁可怜巴巴地看着一勺,恨得牙痒却不敢露出一点凶相。
“只要你平安快乐就好。那样的话,我就远远地在一边看着,你们若是遇到了难处,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帮忙。万一他对你不好,让你寒了心,你还可以……总之我不会主动打扰你,你也不用把这些东西当做负担。”
齐宁想说自己愿意等一勺和离后再嫁给自己,却舍不得咒她不好。一勺这么可爱的女子,谁能娶她都是一家子的福气,齐宁不相信这世上有人会舍得欺负她。
这番痴情的话,别说是一勺,周围一圈的听众都惊呆了。
齐宁的性格比较跳脱,一向是个不肯吃亏的。他的鬼主意也多,可是仅仅是面对一勺说的假设,他却表现得有些“懦弱”,和他往日的作风不同。
齐荣才荣获新婚丈夫的角色不久,此时忍不住代入了另一个角色,看着心爱的妻子,忍不住说道:“齐宁你这样,让一勺怎么和家里交代?天底下哪个丈夫能愿意别人日日觊觎自己的妻子,你这是得不到就要毁掉。”
齐宁只是在一勺面前没有底气,但说起这件事他是丝毫不能让的。
“我就愿意啊。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妻子优秀,旁人心生爱慕是很正常的。不想被比下去,更该体贴爱护妻子才是,如果会因此闹出不愉快,是那个男人自卑。拿自己的女人撒气,算什么男人?”
发表完宣言,齐宁才看到一勺沉思的表情,心里慌极了:“一勺,我不是逼你,你别厌烦我。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可以等,求你多看看我,给我个机会,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一勺想了好久,只说了一句“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就不再回齐宁的话了。
后来齐宁围着一勺转,一勺也没有赶他走。齐宁送来的东西,一勺会选择性地收一部分,之后会付给他银钱。齐宁不肯要,一勺就要把东西还给他,他只好含泪收下。之后再买东西,总会想些打折、赠品的借口,不收或者少收一勺的钱,骗自己一勺收下了礼物,把一勺给的钱当做奖给自己的零花钱。
一勺不是在吊着齐宁,她在考虑试着接受。她不喜欢被齐宁蒙骗的感觉,也不喜欢齐宁把心机用在自己身上,那些突然的单方面付出让一勺非常有压力。所以一勺现在是在观察,也是在调整心态。
齐宁感受到一勺的态度,也明白自己之前冲动了,现在总是非常积极地表现自己。
听说前段时间,齐宁成功邀请一勺帮忙挑选裁新衣的布料,估计是胜利在望了。
姬昭明津津有味地听完这个八卦,高兴地拍拍手:“看来家里又快要办喜酒了!”
家里说的是知园和其他产业的管事们,是一勺双巧三好四喜,还有齐荣他们这些人。姬昭明和他们见面相处的时间,比跟姬景行他们要多得多。姬昭明不喜欢听他们自称为小人、奴才,有一次说话时突然想到用“家里人”来代指,还吓了他们一跳。
“我现在总是住在知园,这里是我自己的家,你们经常来往,院子里还有自己的卧室,怎么不算家里人?”
在姬昭明的坚持下,家里人这个说法没有成为一时口误,成为了私下里的常用说法。
能看到他们两情相悦成就好事,姬昭明非常高兴,但转念又有些忧愁:“可惜齐宁的效率太慢,我以后还不知道要在室韦呆多久,怕是赶不上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齐宁连新房都准备好了,姬昭明不好意思把小两口都带去室韦。不能亲眼看着陪伴多年的“家人”成亲,想想有些遗憾。
苏木想的却不是什么婚礼,而是“娘子要去室韦?”
苏木傻了。想想刚才探到的脉象,只能说勉强算是健康,要是放到北境那种苦寒的地方,他现在就开始担心了!
姬昭明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轻描淡写地简单说了说自己的计划。
“……钱财能解决的事情还好说,得力人手却不好找。光有资料不够,人和物资都很重要,要麻烦苏木加个班了。”
苏木很愿意为姬昭明效劳,他现在在意的事儿是自家金尊玉贵的娇小姐怎么能跑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吃苦啊。更别提那边都是蛮夷,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娘子非去不可吗?府里上下都知道了吗?”
想到大房和二房的一大家子亲人,姬昭明有些头痛。
她还没回去说,但早晚也得回去说,那边八成是不会支持自己的,不过圣人已经答应了,他们顶多训自己一顿,拦是不敢拦的。不过瑞儿他们日后的生活还得安排,还有二房的妹妹们的学业,想到回去后要面对的一大家子人,姬昭明忍不住哀嚎。
“别说了别说了,我是来散心吃锅子的,不是来添堵的!菜洗干净了没,快去把锅底端上来。”
苏木还想再劝:“娘子的身体还要调养,实在是不适合去……”
“苏木你要是再说我不想听的,我就去买一地窖的葱蒜,然后把你关进去一日!”
蒜、葱、韭菜等属于五辛,是算在荤食里的。佛教出家人戒荤腥,也要戒这几种有刺激性味道的菜。不过相国寺的主持没有用这些戒律要求不知院里的人,只是苏木在这边住得久了,吃惯了寺中素斋,也开始嫌生蒜、生葱的味道重。
苏木在相国寺外吃东西时,肉菜都照常吃,偏偏一碗简单的汤面又是不让人放葱花、又是嫌弃旁边的人吃蒜,气得吃面必吃蒜的裘磊说他矫情。气不是真气,只是玩笑话,裘磊之后特意帮他跟家里人说了一圈,当即有三个人表示再也不要约苏木一起吃面。
姬昭明听说过这个八卦,所以现在用这个梗堵他的嘴。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