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迷迷糊糊醒了。 “醒啦?” 程砚秋睡眼朦胧地看了眼于东,见他要抱自己,就摇头,“没醒。” 然后张开胳膊。 于东笑了笑,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到了房间,程砚秋去洗澡,于东则打开电视在看。等到程砚秋出来,却发现于东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程砚秋看着熟睡的于东,想了想,便在旁边躺下,然后,熄灯睡觉。反正床很大,睡他们两个没问题。 但是刚躺下没一会儿,程砚秋感觉于东好像不断地朝她这边蠕动,没过一会儿于东的手就碰到了她的腿。 这会儿她也明白过来,于东在装睡。 “我去沙发睡啦。” 程砚秋作势要起来,却被于东一把拉到怀里,紧紧抱住。 黑暗中,她听到了他的鼻息,由浅到重。后来,这鼻息就从耳朵移到了她鼻尖。热烈的像炉火一样,把她身子烤得暖暖的。 藏了一个寒冬的花骨朵,被暖风一吹,便热情地绽放开。 暖风过后,又是疾风骤雨,刚刚绽开的花在风雨中摇摆,像是没了根一样,飘飘摇摇地长在空中。 黑暗中,仿佛眼前有一片墨黑色的海,潮水汹涌而来,一下一下地拍打在岸上。这潮水越涨越高,最终将整一朵花都浸没,海水比风雨要暖和,但是力量却更凶猛,将她紧紧裹住。 后来,潮水退了,鼻息声再次传来,依旧像炉火。 …… 第二天早上,程砚秋偷偷把床单给收了起来。 好在房间里面被子被单全都有备用的,不用特意跟保洁打招呼。 原本今天于东要带程砚秋去石佛沟玩的,不过程砚秋觉得这些天太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休息,所以两人在房间里一直待到中午出去。 下午就在市区逛了逛,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啊,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艺术节过去之后,我一定要好好休息几天。” 晚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程砚秋伸着懒腰,感叹假期实在太短。 于东却给她泼凉水,“艺术节结束,我们紧赶慢赶到学校也开学了,到时候又有的忙。” “哎呀,你别说了,越说我就越感觉累。对了,你新书怎么样了,这段时间天天被他们拽着,还有时间写新书么?” “没有,准备这几天开始动。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剩下的就简单了。” 程砚秋将头靠在于东肩膀上,“辛苦你啦,今年夏天你也没有休息到。” “是啊,所以你看怎么补偿我?”于东一脸坏笑地看着程砚秋。 “怎么补偿……哎,你不是早上才……” “没办法,身体好。” …… 艺术节正式开始之后,程砚秋他们反而轻松下来,因为节目已经定型,剩下也不需要他们了。 所以后面十一天时间里,两人白天就去看艺术节,晚上则在市里面逛吃逛吃。 到了八月二十八,于东跟程砚秋准备回去。 林若奇着急忙慌地找人把裱好的字给挂上,然后邀请于东他们一起站在字下面合影。 之前程砚秋还不知道于东给饭店题字的事情,听说之后,倒是挺好奇的,因为她只知道于东硬笔字写得很好看,还不知道于东会写毛笔字。 见到字后,程砚秋的第一反应是:于东的毛笔字不如硬笔写得好。 “拘束太多,不如硬笔字挥洒自如。” 于东笑着解释,“太长时间没写。” “那平时可以练练啊,回头我给你买文房四宝。”程砚秋看完字后,又去看诗。 看过诗,程砚秋总感觉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这首诗。 “这是谁的诗?”程砚秋问。 旁边的林若奇松了口气,他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就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原来于东他夫人也不知道这诗来历啊,那自己不知道也不算丢人。 于东笑着回答,“这诗啊,叫《落落》,是黄瓜园散人所作,作这诗的时候,他正是二十来岁,是为他发妻所作。” “哦,是哦,于老师你看,里面还有落落两个字。我之前怎么看都没看出来这是诗人跟爱妻表达爱意的诗作,没想到他竟让把结发妻子的名字放进了诗里面。这黄瓜园散人,看来是一位非常浪漫的诗人。” 听于东这么一解释,林若奇忽然看明白了这首诗,显得有些激动。 “看来于老师选择写黄瓜园散人这首诗,也是因为于夫人了。二位伉俪情深,羡煞旁人。” 林若奇蒙在鼓里,但是程砚秋却明明白白。 什么黄瓜园散人,就是于东他自己! 她一边觉得于东不正经,一边又觉得感动,没想到于东竟然为自己写了一首诗。 怪不得这诗看起来眼熟呢,里面写的不都是她梦想中的生活么? 郭外见炊烟,瓦屋旧篱前。闲看桂子落,不落是流年。 看着这首诗,她甚至能想见,城外有那么一所瓦屋,他们俩一人一把藤椅坐在篱笆院里面,树上的桂子偶尔落下一颗,吧嗒一声落在脚下,什么王权富贵,功名利禄都远在天边。 于东看了看手表,拉着程砚秋跟林若奇挥手,“好了,林经理,我们要走了,有缘再会。” “于东老师以后如果再来兰市,一定要联系我们,我们一定提供最好的服务。” 目送于东跟程砚秋两人走了老远,林若奇抓了抓脑袋,喃喃自语:“这黄瓜园散人又是谁呢?” 诗人的号他听过很多,比如白居易是香山居士,杜甫是少陵野老,李白是青莲居士,陶渊明是五柳先生,苏轼是东坡居士。 可就是这个黄瓜园散人,他是真的没听过。 不过听这个号,说不定是个道家的。 林若奇背着手向大厅走,路过前台时,他问了一句:“你们听过黄瓜园散人么?” 前台两个小伙子连连摇头,林若奇也跟着摇头,“平时多读点诗词,陶冶陶冶情操。咱们毕竟是省办公厅下属的饭店,这水平要拔高,知道了么?” “知道了。” 林若奇满意地点点头。 …… 于东到了金陵之后才接到张明的电话。 “于东老师啊,你走得也太着急了,我这边结束去找你,听说你跟你爱人已经回金陵了。” “不好意思张老师,我俩急着回学校忙开学,没来及跟你打招呼。”于东解释了一句。 张明笑道,“什么打不打招呼的,前段时间麻烦了你不少,我是想找机会请你吃个饭,感谢一下。” “客气了,是我跟你还有陈导学到了不少。” “于老师你真谦虚,对了,于老师,还有上次咱们聊到你的《寡妇之死》,不知道你还记得么?” “记得,当然记得,当时你还开玩笑说要把它改成话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