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虽然郭氏舍不得让儿子从傅家搬出去,但儿子好不容易有了松口的迹象,她怕己强硬的话会让儿子缩回去,因此也就了。 那时候她是万万没有想到,从老师家里搬出去,就是徐柱打响婚姻抗拒战的第一步。 郭氏送去的丫头,他照单收。但收了之后却不让人近伺候,而是打发人去院子里打理花草,日常导些为人处事的道理。 他这两进的小宅子,也没什么花园,就只能在院子种点花了。 等到郭氏发现之后,两丫头已经被徐柱洗脑了,认识到给人做妾,生死不由主,怎么能比得上学一门手艺,己能养活己呢? 没过多久,徐柱豁出脸面跑了关系,把她们安排到了出版社,跟着一群大姐姐们认字学排版。 如今的出版社,活字排版的工作,已经被女工们部占据。就连审核的编辑部里,也有从排版这里升上去的女编辑。 只要这两姑娘肯吃苦认字,这份工作,绝对是好出路。 等郭氏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送走了,她还能怎么办? 重新安排人来? 但儿子能送走一回,就能送走第回。只要他的心不变,送多又有什么用?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家的反应就不分古今了。 郭氏开始怀疑己儿子的性取向,不但敲打了旺儿和狗儿这两小厮,还到徒南薰这里旁敲侧击。 一开始徒南薰没有明白她的,等明白之后简直哭笑不得,把这事当笑话讲给傅玉衡听了。 到了这里,这件事算是有了些实质性的进展。 傅玉衡告诉徒南薰:“不是柱子不想娶媳妇,而是不想娶回媳妇之后,被郭嬷嬷各种管制刁难。” “这是什么话?”徒南薰可不爱听了,“郭嬷嬷不是那样不讲理的人。” 可傅玉衡告诉她,“这跟讲理不讲理没关系,而是郭嬷嬷对柱子这儿子,太过紧张了,生怕次失去一儿子。因为太过紧张,难免就会管得多一些,考虑得面一些。” “这还不好吗?” 傅玉衡看了她一眼,“你觉得,若是咱们俩想做点什么事,咱娘或者是贵太妃都要横叉一脚。 她们非说咱们年轻,考虑的不面,让咱们按照她们规划好的路线来做,你觉得很好吗?” 徒南薰神色一滞,傅玉衡接厉,“就比如咱们刚成婚的时候,贵太妃作为你的母亲,认为还是早些要孩子,能把女婿彻底拴住。 你告诉她咱们夫妻感情很好,孩子的事不着急,她却坚持己的观点,不但每次见面了要说你,还专门派嬷嬷来看着咱们俩圆房,你觉得怎么样?” 徒南薰的脸已经僵住了,傅玉衡却还没说完。 傅玉衡接着说:“贵太妃住在宫里,还算是天高皇帝远,派来的嬷嬷咱们能威逼利诱。 但若是咱娘急着抱孙子,整天在你耳边念叨:我和你爹就玉衡这一点骨血,含辛茹苦地养大,如今终看见他成婚。 但只是成婚还不圆满,等你们小两口有了孩子,我和你爹抱上了孙子,就算是立刻死了,也瞑目了。咱们能怎么办?” 徒南薰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因为她很了解己,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贵太妃从宫里派嬷嬷来,她还会想尽法子阳奉阴违。可婆婆朱氏若的整日里卖惨,软言软语,她八成会顶不住,回来磨傅玉衡。 这……这种母亲,也太可怕了! 见她吓到了,傅玉衡笑了,“郭嬷嬷的手段你是道的,她绝对明白什么叫做软硬兼施,总会让徐柱和他未来媳妇按照己的心生活的。” 但每人都是独立的体,都有己的想,就算能一时忍耐婆婆,也不可能一辈子做婆婆的提线木偶。 这样的后果有两,一是女方受不了,酿成人伦悲剧。 毕竟如今的大环境虽然开放了,但许多有头脸的人家,都是不许家女儿嫁的; 就是女方凭着超常的忍耐力把日子过下去了,但等她己有了儿子媳妇之后,会忍不住把这一套复制下去。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傅玉衡想要看到的,也不是徒南薰想要看到的。 徒南薰立刻决定,暂时不插手他们母子之间的事。 直到两年后,徐柱都十八了,还是一心读书。考了一回进士没考上也不着急,仿佛读书就是他毕生的心灵港湾。 郭氏急得嘴里起泡,平均三天一次找徒南薰诉苦时,徒南薰稍微提点了一点:会不会是你管得太多了,让柱子觉得己没有私人空间,心里害怕和女子相处? 好在郭氏算是早期的事业女性,虽然看重子死后来之不易的幼子,却也还没有掌控欲强到变态。 她心里最强的愿望,就是儿子一辈子都顺利:顺利大,顺利娶妻生子,顺利命百岁。 至能不能在科举上取得大成就,其实郭氏并不是很在乎。 当她得,己是儿子一生顺遂中的“婚姻顺遂”的绊脚石时,的确是崩溃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