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贾政匆匆赶过来,迎接他的便母亲的冷脸,还冷嘲热讽。 “这不咱们二老爷吗,在书房里又做什惊世章呢?” 贾政愕然了一瞬,连行礼的动作都顿了一下,这才硬生生地克制住自己,拱手下拜,“孩儿给老太爷请安,给老太太请安。一多日,二老海安康复否?” 史太君淡淡道:“这个且不谈。我且问你,你媳妇到底怎回事,如今又如何了?” 贾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老太太又何必提那贱妇?四个月之前,儿子从未与她同房,也不知道她肚子里哪里来的野种?” 不妨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张夫人面色一变,呵斥道:“二弟慎言!掌家理事的一直我,家若外男出入,我岂会不知? 弟妹平日里木纳了些,不讨你喜欢。但她毕竟你的结发妻子,污蔑她你又什好处?” 虽然她也不喜欢王氏的行事,但贾政作为丈夫,张嘴便拿女子最重要的名节去攻击自己的妻子。 同为女子,她难免兔死狐悲。 若王氏真的做了也便罢了,但张氏心里很清楚,王氏从未和外男接触过。 莫说张夫人了,便贾代善夫妇听他说出这种话,也十分的震惊失望。 “孽障,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贾代善气得胡子直翘。 这种事情,便真的发生了,也该一床大被掩起来,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这孽障竟然还敢嚷嚷出来。 史太君冷眼看着在场的仆人,扬声喊道:“来人。” 仆人早就跪了一地,听这一声,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但史太君的心思却不会为他们改变,尽管跟在人身边的都心腹,史太君还让人把他们拉出去,统一灌了哑药,送到庄子上去了。 “你们都我贾家功之人,老身也无奈才出此下策。 你们的家人都会得到妥善安置,尔就放心到庄子上去荣养吧。” 这些要家生子,要就卖身契握在家手里的。听了这话,也知道再无转圜的余地,只好磕头谢恩,绝望地被人拉下去了。 史太君深深地看了贾政一眼,淡淡道:“你就在这里跪着反省,我进去看看你媳妇。” 贾政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句也不敢反驳,哆嗦着跪在了硬地上。 张夫人跟着进去了,贾代善不好进儿媳的屋子,便叫人搬了张椅子放在廊下,他就坐在那里看着贾政。 当史太君和张夫人进了内室,便王夫人双目无神,满脸木然地躺在床上,脸上隐约还泪痕。 周瑞家的就在一旁伺候,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柔声劝王夫人喝下去。 王夫人一句话也不说,仿佛魂魄已离开了躯,外界的一切都不听不闻。 “她一直这样?”史太君出生询问。 张夫人了头,“这天我每天都来两三趟,弟妹始终如此,水米不肯粘牙。” 听动静,周瑞家的急忙把药碗放在床头的小子上,给老太太和大太太请安。 “起来吧。”史太君皱眉看了一眼,“这什药?” 周瑞家的下意识看了一眼王夫人,她仍旧没反应才,低声道:“堕胎药。” 这年头的大夫都认为,给人开堕胎药实在作孽,且官府也要追究。 所一般人家,很难拿到这种药的。 可大户人家就不一样了,哪一家里没藏着张不能示人的秘方? 看周瑞家的反应,只怕这药方并不张夫人给的,想来他们王家的方子,王夫人成婚带进来的嫁妆。 不过这种事情通常心照不宣,史太君也没多问,只问道:“药既然已经熬好了,她为什不喝?” 周瑞家的哆哆嗦嗦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说:“太……太太已经喝过了……喝了不止一碗。可……可……”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只看王夫人依旧微微隆起的腹部便知道,根本没用。 这就很诡异了。 史太君忽然想起了什,又问道:“这事你告诉政儿了吗?” “已经说了。”周瑞家的满脸苦涩,“可二老爷却说……却说太太在装腔作势。” 天可怜,忽然怀了孽胎,还人比王夫人更想要拿掉吗? 即便她不在乎自己的脸面,王家的脸面也要在乎的。 史太君的脸色更难看了,心也贾政更加失望。 ——要相伴到老的妻子尚且如此,若他当真得势了,会真心孝敬母亲吗? 不,如此没担当,便一朝得势,也很快就会被人打落尘埃,我又指望他什呢? 她又想到了丈夫贾代善,脑刹一片清明:与其想着依靠儿子,还不如好好照顾丈夫。只他们老两口,才能一直相互扶持呀。 想明白了之,史太君更加冷静,周瑞家的说:“你去外面找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