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王县伯因畏惧甄家的势力,立刻就把所有管家权了甄氏。 一开始这女人装得挺好,对他兄妹四人的饮食起居照顾得极为停当。 便是王子腾天生警觉,也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妥处。 直到他兄弟二人相继成婚,却多无所出,王子腾才生出了怀疑心,暗中请了大夫兄弟二人诊脉。 不诊不知道,一诊吓一跳。 他兄弟竟是被人暗中下了多的慢性药,他大哥的那份主要是消耗寿命,次要是断其子嗣;他身中的于寿命倒是无碍,药效全攻到子嗣了。 这时,甄氏的儿子王子胜早就出生了。他兄弟二人中了这种药,第一个怀疑目标就是继母甄氏。 既然有了怀疑,倒果为因下,很容易就查到了蛛丝马迹。 王家大哥要找王县伯告状,却被王子腾拦了下来。 对于自己亲爹是什么德性,王子腾太知道了。 他很清楚,若是把这件事捅到王县伯面前,非但不能把甄氏如何,他兄弟二人反倒要弄个灰头土脸,更加助甄氏的气焰。 他暗中把甄氏他兄弟下药的人全部清理了,甄氏心中忐忑防备着他发难。 只要这件事一日不被捅出来,甄氏就一日心虚,生怕事发后会导致的怕后果。 未知,才是怕的。 多以来,王子腾一直用这件事维持着双方的平衡,倒也相安无事。 只惜,兄弟二人调养后,也只有王大哥得了一个女儿王熙凤。 至于王子腾,他中毒已深,除非有仙丹相助,否则谁无能为力。 这一局眼见就是甄氏赢了。 因为甄氏的儿子王子胜,已经有了一个儿子王仁,纪比王熙凤还要大两岁。 这几,王子腾的事业越发兴隆,但因膝下无子,想到日后自己挣下的家业,要送仇人的孙子,他便觉得有几分心灰意冷。 这也就罢了,后面还有更恨的呢。 就在二妹妹要嫁入敬王府前,妻子史夫人帮忙整理嫁妆时,竟然发现他送二妹妹的新婚贺礼,无论是首饰还是布匹,既然用药物浸染。 把那些东西拿家相熟的大夫一看,史夫人当时就气炸了肺。 ——那面染的,是绝育药! 他王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侧王妃,且妃明显是不能生育,只要小心谨慎,将来至少也是个郡王的外家。 若嫁去的女儿不能生育,这一切就要泡汤了。 史夫人气得头昏脑胀,气血涌,若非顾及着二妹妹要嫁的是皇家,这件事闹出来连他王家也要受牵连,早就拿着这些东西到贾家,直接摔到王夫人脸了。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呢? 这么大的事,史夫人自然不会替她瞒着。王子腾一回家,直接就告诉了。 饶是王子腾城府深沉,那一天也把屋所有能摔的全摔干净了。 种种因素下,对于王夫人,王子腾心中又怎能不恨? 莫说傅玉衡愿意推荐人,已经是他贾家和王家的面子。 就算这人把王夫人治死了,他非但不会迁怒,反而会心中畅快,对傅玉衡更加感激。 他的反应大大出乎贾政的意料,贾政尴尬得笑了笑,讪讪道:“舅兄说的对,是该备重礼,到侯府去登门拜谢。不知舅兄何日前往,小弟想一同前去。” 王子腾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就明日吧。” 说完这一句,王子腾就不再搭理他,转而凑到了贾赦身边,向贾赦打听起了傅玉衡的喜好。 既然要送礼,自然要投其所好。 反他又没有儿子,将来他名下的家产,除了侄女王熙凤备一份厚厚的嫁妆,自然要能挥霍就挥霍,好是一个子儿不王仁留。 见他如此明事理,贾赦好感倍增。 再想想王熙凤就是在他夫妻膝下养着的,对于贾琏要娶王熙凤的事,也就不再抵触了。 于是两人说着说着,话题就转移到了儿女亲事。 贾政言语暗示了和王家再次结亲的意思,王子腾也没拿乔,只是表达了自己的顾虑。 ——我这二妹妹虽蠢,心思却十分狠毒,见不得自家人好。把侄女嫁来,于是放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叫我怎么放心呢? 贾赦看了贾政一眼,意味深地叫王子腾放心。 王子腾微微挑了挑眉,不置否。 对于他来说,贾赦说什么不重要,要看后续如何做。 贾赦也知道现在说什么是枉然,王子腾膝下空空,只有王熙凤这一个侄女,自然是如掌明珠一般捧在手心疼。 如今仔细想想,他两口子因王夫人的缘故,不大乐意让贾琏娶王熙凤,人家王家也是因着王夫人的缘故,还不乐意让王熙凤嫁来呢。 说来说去,贾琏和王熙凤间的阻碍,竟然只是一个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