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瞬息之间,消散殆尽了。 “妈……”牧白有些惊慌失措,看着扑过来抱住自己的妈妈,愣了半天才笑着说,“我……我就在这等你们,哪都有去……” 哪都不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牧白读大一,遥遥正好升初三。 大一课挺多,为了不辜负精彩的大学生活,也为了能大程度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牧白一口气参加了许多社团,他长得帅,个子高,胳膊腿都长,体育不错,性格也好。 皮肤又白,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无论走哪儿都能招一堆桃花。 只是让他有点苦恼,好像炉鼎体质从那个空,一直延续到了现。 招又招男,有社人员问他,愿不愿意被包|养,一个月陪|睡两、三回,给十万零花钱。 话说,当牧白听见一个月给十万,第一反应就是,咋这么寒酸? 想当初,他一句话说,小燕为他豪掷五百万。 “来,我给你十万块,麻溜的,滚蛋!” 现在是法治社,打人是犯法的,和弱肉强食的修真界不一,杀人是要偿命的。 他无数次地暗暗告诫自己,法治社,讲文明,有礼貌,树新风,争做新青年。 千万别把奚华的那一套歪风邪气带回来了。 “十万嫌少?那二十万一个月,总行了吧?”那男的穿得人模狗,西装革履,大背头梳得锃亮,长得有点小帅,看起来像个小总裁,挺横地说,“这价都快赶上小明星了,你别不知好歹。” 牧白看他,心想得却是,幸好奚华他们此刻都不在这,要不然这货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以奚华的脾气,只怕要把人活活剁碎了喂鱼。 “抱歉,我不缺钱。”牧白笑着告诉他,“你再纠缠我,我可就要报警了。” 顿了顿,他又突然神情阴沉沉地,靠近过去,低声说,“或者,你想上明天的新闻头条,不明身份尸块,现在大学下水道……” 那男的显然被吓到了,可能觉得牧白虽然长得好,但脑子像是有什么大病。 神情复杂地看了他几眼,然后着豪车扬长而去。 牧白心说,奚华,你看,我是多么招男人喜欢,有你,我依旧活得好。 有你,或许,我活得好。 在分离的第一年。 牧白高考结束,读了大学,每日靠吃药稳定情绪,想奚华想得厉害。 第二年,病情稳定了些,但又得了胃病,闹进医院折腾了半个月,院后人瘦得脱了。 第三年,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和奚华天人永隔的事,连梦,奚华都不再与他见。 第四年,牧白大学毕业了。 他每年都给奚华准备了一份礼物,想着,往后每一年,都准备一份。 等牧白老了,死了,要烧成灰了。 就把这些东西一起带进棺材。 毕业论文答辩之后,他的大学生涯,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牧白在校成绩优异,毕业后就去了当地的博物馆报道,负责一些文物修复工作。 工资高,工作体面,离家也近。 同年,遥遥考上了一师范类的大学,也在省内,离家不远。她已经长大了,落得越发亭亭玉立。 长高了些。 不知道是过了太多年,是死心了,最近牧白少想起奚华。 有一回早上起来,牧白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奚华的脸是模糊的。 他想了久久,才重新回想起奚华的模。 他知道,伴随着间的推移,他渐渐忘记那些人,也包括奚华。 可他不想忘记奚华。 哪怕奚华影响他终生。 牧白已经二十二岁了,家见他一直恋爱,给他安排了几回亲。 不过每次都被他搪塞过去了。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下去,可遥遥是事了。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下午,牧白在忙,忽然觉得心脏一阵绞痛。 不久后,就来了个电话。 电话说,遥遥事了,让他赶紧来学校。 等牧白十万火急赶到学校,就看见遥遥坐在学校图书馆最顶层,两条腿搭拉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他的魂儿差点被晃了。 急急忙忙冲上天台,牧白的心尖都在抽搐,一口,声儿就哑了。 “遥遥,妹妹……” “哥哥,”遥遥背对着他坐着,语气什么起伏,“我最近总是反复做同一个梦,在梦,有一个长头发的漂亮哥哥,一直在冲着我,喊你的字。” “遥遥……” “你是不是也该回去看看了?”遥遥回头,冲着牧白笑了笑,“他告诉我说,他快死了。” 牧白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片。 遥遥扶着台阶缓缓站起身来,身子摇摇晃晃,好像下一瞬就跌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