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就见是一个人背着竹篓,提着锄头,带着一大一小两条狗走了过来。 等走下山嵴,看到他们这么多人后,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握紧手中的锄头。 不过很快,在看到陈凌和王庆忠之后,他表情又松缓了下来。 这人原来是在大集上遇到的那个挑蛇狗的瘦小汉子。 是两口寨的人,也认识王庆忠。 “出来采药么?” 王庆忠笑着打了个招呼。 “是啊,出来转转。” 汉子也对两人点头道,“顺便训训狗,熘熘夹子。” 熘夹子,就是看看在山上下的兽夹子有没有收获。 山猫听到这话就走过去,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蹲下来瞧了瞧他的两只狗。 这汉子的大狗也是土狗,不过颜色是青灰色的,有点像青狗,但耳朵不是青狗的竖耳,而是向前微微趴着,且毛发也稀疏粗硬,凌乱潦草。 而小狗就是昨天赶集挑的那只两个月大的白色小土狗,胖乎乎的,宽额头,粗嘴巴,正蹲在地上,吐着舌头喘气。 “这两只土猎不错啊,大狗小狗的骚路都挺正的。” 山猫赞了一声。 那汉子本来看山猫等人陌生,即便认识王庆忠,也一直在防备着。 不过听到山猫的话后,立马心里一松,觉得亲切不少。 后世钓鱼的,和这个年代玩狗的,这两类人遇到后,最容易聊到一起。 有时候两三句话就能拉近关系。 “你也懂狗?” “也不能说懂吧,我从小就是玩这个的。” 山猫微微一笑,把它的两只狗叫到跟前,然后指给汉子道:“你瞧瞧,我这两只狗怎么样?” 汉子扶着膝盖弯下腰,打量了几眼。 “红狗厉害啊,骚路好,眼睛很凶,不过这白狗嘛,看着就不像是猎狗了。” 他说着摇摇头:“你这狗都不是我们这儿的,我也看不出来,不太好说。” “我是玩蛇狗的,训狗主要是找蛇,比你们训猎狗简单。” 他解释道。 山猫恍然点头,笑道:“那咱们玩的确实不一样,不过我家这白狗,我当时也是没看出来能当猎狗的。” “凌子,这蛇狗跟猎狗有啥不一样的吗?” 王庆忠听着两人说话,越听越迷湖。 “当然了,不一样的地方很多,蛇狗主要就是抓蛇的,猎狗什么都要抓,所以蛇狗很容易就能训出来。” 陈凌不懂蛇狗,但他知道鼠狗,就是专门抓竹鼠和山老鼠的狗,长乐乡里有很多人玩,听名字就知道,和蛇狗是差不多的。 “二哥你看……” 陈凌指了指自家黑娃的鼻子:“蛇狗只看鼻子,骚路好,遇蛇兴奋,这就可以了。” “猎狗就不一样了,不仅要骚路好,胆子还要大,比蛇狗复杂得多。” 骚路,简单来说就是狗的嗅觉,属于猎人间的黑话。 骚路有好坏之分。 拿骚快,嗅骚距离远,自然就是好的。 会相狗的,看鼻子就能断定狗的骚路。 除了骚路的好坏之外,就是拿冷骚和拿热骚的区别了。 拿骚的本事,蛇狗和猎狗都需要有。 但挑猎狗的时候。 不仅要看骚路,还要看胆子。 有的猎狗骚路非常好,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 但是进山之后,见到大点的猎物,就怂了怕了,转身吓跑了,那鼻子再怎么好都是白搭。 “富贵说得对,简单来说,就是这么个道理。” 山猫附和一声。 然后几人在一块聊开了。 主要就是聊狗。 越说越来劲,索性就一块去熘夹子,训狗。 反正在这里,除了守着金丝猴群也没别的事。 “老乌,你这夹子不行啊,太小了,放的肉都给吃干净了,啥也没夹到。” 绕过山涧,走到一处地方,王庆忠就叫道。 两口寨的瘦小汉子叫老乌,他在山涧附近下了几个夹子,但作为诱饵的肉全不见了,却没有什么收获。 王庆忠对打猎不怎么了解,但身为山里长大的男娃娃,下夹子,设套子自然是很熟悉的。 一看就是知道这夹子过于小了。 “这是好些年前的老夹子了,就是碰碰运气,想夹两只狐狸。” 老乌笑了笑,冬天是夹狐狸的好季节,一张狐狸皮就能卖不少钱。 可惜转了几个地方,都没什么收获。 四人继续向前走着。 突然群狗大叫起来,仰着脑袋望着周围树上怒叫。 他们刚要抬头去看。 紧接着,只听一阵雨打树叶的哗啦啦声响。 一道道水流从天而降。 居然是一群野猴子在树上冲他们撒尿。 幸好听到狗叫后,躲得快,不然肯定淋他们一身。 “他奶奶的,这帮死猴子。” 王庆忠气得咬牙,拿起弓箭就朝树上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