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睡。”易梨几乎哀求，“沈听肆，我们聊聊天好不好，说说话，会等到人来救我们的。”
沈听肆闭着眼：“好。”
疼痛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可他知道，有些话在这个时候他一定要说出口。等了太久的话，还有他徘徊了很久的话，在来找易梨的时候，他就想到，自己一定要当面在看到易梨的时候立刻说出。
易梨撑着身体，去用手贴着沈听肆的脸，一遍遍告诉他，“千万别睡，沈琤。”
“对不起。”沈听肆尽力地克制着自己说话声音里的抖，“下午的事情，对不起。易梨，你说的话我听进去了。……是我的错。”
栖灯寺……易梨终于想起来，她拍着地下已经被薄土盖住的地方，“我找到了，香炉塔，义真没有骗我们。”
“好。”沈听肆捏了捏她的手，“不知道疼吗？别用自己的手去了。”
里面的空气不好，又少，两个人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她把手和沈听肆的握在一起，十指相扣。
现在的处境更危险了，两个人都受了伤还出不去，更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次的泥水灌下来。可就这么握着他的手，易梨又觉得无比的心安。
“沈琤，我突然发现，其实在人多一些也挺好的。”易梨现在想到那个场景，心中没有了焦虑，“在这鬼地方经过了这么久，我好像已经不怕人群了。”
沈听肆回应她：“好。”
他话说的越少，易梨就知道他难受，还怕他睡着——
“还有一件事。”沈听肆恢复了一点力气，用力地握了下易梨的手，声音醇厚低哑，“一直都没和你正式说起过，隐瞒身份的事，一开始，确实是我对你产生了兴趣。”
“但绝无戏弄。”
“一开始是怕你真有家室，也怕你知道了我是谁，后来是怕知道我骗你，会不理我。”沈听肆说的坦诚，“你不知道，当我发现你是易梨的时候，有多高兴。在宁景公馆，我在玻璃房里接了你的电话。”
所以他说，觉得那天是自己最幸运的一天。
“瞒着你的做法是错的，身份是错的，后来没告诉你，也是错的。”沈听肆顿了顿，抬眸认真注视着她，“独独对你的心动，是最正确无疑。”
易梨的一颗心，都好像是被温柔地捧到了空中，在柔软的云端打滚。
“我喜欢你，易梨，还不止是喜欢，那天我玩笑话似的问你，有没有二婚的想法。”沈听肆嘲弄般的勾了勾唇角，又是对自己无奈，又是觉得感慨，“只是我想让你做我的沈太太。红玉，就是证明。”
他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意，那份特殊也就又重新回到易梨的心中，让她觉得又甜又酸，好像是一颗柠檬跑进了蜜罐子。
共同经历了生死之际，他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已经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落到实处。
易梨又想哭又想笑的，沈听肆又说：“来之前，我就希望，这次的考察结束回来之后，问问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总是想等，等一个正式、又有仪式感的场合，要认真，也要郑重，才能算是没让你委屈。”沈听肆轻轻说，他眷恋地蹭了蹭易梨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掌心，“却没想到会这样，早知如此，那晚就不该从你家离开的。”
何须他再问？易梨的心早就沦陷在他的深情和真心中，根本就没想到拒绝。
“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的，要一起出去。”易梨克制着自己的哭腔，“再坚持一会儿……沈琤。”
易梨的视线模糊，她一边说话一边喘着气，在这里待着，度秒如年，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其实，就算是义真待着森林搜救队来了，也要及时发现他们才行。
“就答应我了吗？”沈听肆摇摇头，为了逗易梨开心，故意用了开玩笑的语气，“那你也要原谅我的卑鄙，选了这样一个时刻表白，因为怕平时你拒绝我。”
看到他的眼神，易梨挤出笑容来：“我才没有那么傻，谁会拒绝沈总的表白？我要录下来，去卖给小报杂志。”
她答应他了。
做他的女朋友。
若是平常，沈听肆一定要将她抱在怀里转几圈才好，但现在他做不到。他唯有视线灵活，缓缓落在易梨的唇上。
“我现在可能才是疯了？”沈听肆自己哑然失笑，“很想抱着你，也想吻你，哪怕是现在，都想吻你。”
是他自己都觉得禽兽的程度，可这就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肢体的碰触，能够深刻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悸动与她对于自己的那份难以抗拒的吸引。
“你是混蛋吗？”易梨这下是真的破涕为笑，话是这么说，但照旧诚实以对，费力呼吸了好几下，慢慢靠近了沈听肆。她仰着脖子，下颚的线条鲜明。
易梨低声说：“万一有什么不好的，别人看到我们的时候，会想，这对亡命鸳鸯，死到临头了居然还不忘记……要亲一下。”
“亲一下。”沈听肆重复了她的这三个字，此时的易梨既然已经如此，那剩下的就理应他来完成。
沈听肆一声叹息，手揽住易梨的腰，将人与自己紧贴。
易梨的呼吸在瞬间与他交织，也同时被剥夺。
外面的情况糟糕，黑夜狂风，雨落得像要淹没世界，只留下这寂静又露骨炽热的一角。
他重重地吻她，强势地攻入她的软，轻而易举地掌握着她的呼吸，同时又为她渡进空气，让易梨一遍一遍承受着霸道的侵袭。
易梨微张着唇，因为身体被沈听肆扶住，所以不再发抖了，现在只觉得热，也不知道是她的体温还是沈听肆的，如同是一团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