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不知晓的东西,模糊之间都被捅破了。 陶潜脑海真正是意念翻涌,这一刻他不敢说自己完全洞悉了九皇子朱启的所有计划,但八九成是有的。 也正因为如此,陶潜面上浮现难色。 太难了! 太凶险了! “朱启以四皇子为饵,引得其麾下诸多大军势力,屠戮数百万难民。” “再以所谓珍宝大会为皇子,将周遭的道佛魔妖的修士,诸多旁门左道,诡物异类统统引来,复刻中古凡俗世界形态的同时,也将他们作为血祭材料的又一部分。” “这些说来简单,可绝对是极端复杂的巨大工程。” “要做到,只太上魔宗一支长老麾下势力加上原本不受宠的九皇子是根本不够的。” “所以朱启有勾连了方士圣子黄崇,大军阀张九灯,以及漕帮、白莲教这几个隐蔽的旁门。” “度劫法和人道气运也真是看得起我,一运转起来便将我送入这劫中,只我一个,外加一只猫儿,三个小的,这怎么打?” 陶潜犯愁,同时不由自主又是看向袁公。 也亏得他顶着一双威严又诡异的重瞳,也能做出那种诚恳求教的神色。 可这回,袁公却懒得理这货了,那血红剑眉一挑,冷笑道: “莫要惺惺作态,你可是尊贵的灵宝真传,怎可向我这秘魔宗老魔头求教?” “你何时改投秘魔,老猿我何时替你出谋划策,甚至是豁出老命去拼也未尝不可。” “现下啊,你该去寻多宝那厮。” “抬出你灵宝真传,多宝唯一弟子的身份,将整个灵宝宗搬过来打架,不要说是一个太上魔子,一个方士圣子,再加一群土鸡瓦狗,就是整个太上魔宗一起上,也不是你们蓬莱海万仙的对手。” 丢下这几句怨气浓浓的话,袁公又化作红烟钻回雕像中。 陶潜愣了愣,随后总结教训道:“看来下回和天尊说话时,得避着点袁公,老人家真是小气,都多大的人了。” 虽说袁公未再指教,但陶潜依旧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摇人! 但,并不是灵宝宗。 至于缘由? 早在修得度劫法后陶潜便知晓,凡俗劫数最是玄妙,小小一个牵动,重重累积之下便可难以想象的大灾劫。 “这位九皇子酝酿出的灾劫虽然可怖,但如袁公所说,本质上只是一个太上魔子,再加一个方士圣子较为重量级,虽然营造出的氛围比南粤时似乎要可怕一些,但依旧称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大灾。” “若我因此回转灵宝山门请人,来两句‘道友请留步’、‘师兄助我一助’之类,说不得一重接一重,真个酿成灭世级别的灾劫来?” “度劫破劫之人,要在劫数本身中寻。” “比如……救国会!” 陶潜似想到了关键处,眼眸立刻亮起。 这一刻,陶潜总算明悟这魔都灾劫的生机在何处了? 他是势单力孤没错,但可以引入其他大势力啊。 要度劫,并不需要将九皇子一伙人全部斩杀推翻,只需要搅了他血祭炼宝的阴谋便可。 陶潜一点就通,径直取出大荒令,传了讯息过去。 …… 未过多久,仍旧是咸亨酒店。 陶潜再次见到了余延世、李文衍、施颖琼几人。 包括陶潜在内,六人落座,皆是一脸严肃沉默,看着街角处正在清扫血水肉块,并泼洒不明粉末消融的天魔军士兵。 显然,在这之前他们已经从陶潜的传讯中知悉了朱启的大概计划。 嘭! 脾气最是火爆的李文衍,猛地一拍桌子,愤怒传音钻进其余五人耳中。 “我早说过了,朱启就是个寡廉鲜耻、残暴如兽的畜牲。” “招揽难民,血祭数百万众,这种事旁人或许干不出来,他朱启绝对做得出。” “这一回要是不能坏了那王八蛋的事,我们,整个救国会,都是罪人,我李文衍第一个自裁谢罪。” 李文衍的愤怒,有一部分来自于上回,救国会与魔都官府合作赈灾。 一开始那毫无疑问是好事,可如今听了陶潜的泄密。 几人都是懊悔不已,此时赈灾,等同于是变相替朱启这变态吸引灾民。 好在这几位都不是那种自怜自艾,成不了事的人。 余延世更是完全没有纠结于这情绪,压下去后,立刻思量起来。 但很快的,他皱着眉头传音道: “山河图已在朱启手中,我等很难抢过来。” “而朱启阴谋的关键点又在于血祭资粮,偏生不管是开仓赈灾还是引菌妖大军来袭,都是阳谋,即便我们冒险揭露出来,也根本无多少人会信,灾民们为了能有一口吃的可不顾一切,而四皇子朱玄手下,同样是不顾一切也必须救回主子。” “若我们将‘山河图’的存在也泄露,反倒是坐实了朱启府上有至宝,且还没被他炼化。” “那些底层修士或许会被我们吓走一些,但反过来又会引来一些自忖有手段可以抢宝的高阶修士,更加了他的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