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昂不管槐睿的挣扎与辩解,自顾自说道:“而至于那个装有僬侥人标本的锦盒,上面用来装饰的玉帛好理解, 但挂在盒子开口处的虎威,本来就是虎之精骨,能镇压邪祟。 如果这个锦盒是海商送给你的,说僬侥人腊能辟邪, 又为什么要在上面悬挂虎威? 总不能用辟邪之物,来镇压辟邪之物吧?” 说到这里,书生等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狐疑道:“阁下的意思是...” 李昂淡淡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锦盒里原本装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假冒伪劣的僬侥人标本。 而是真正的,人。” “人?” 书生眉头紧锁,“这么小的盒子,怎么装得下人身, 除非是...婴孩...” “赵三娘死前的几个月时间里,所怀上的婴孩。” 李昂歪着头,凝视着槐睿,“那是你的孩子,所以才要放在锦盒里珍藏。 而他现在不见了...” “...” 槐睿突然停止了挣扎,面无表情地与李昂对视,“阁下,说得不错。盒子里原本装着的,确实是我和赵三娘的孩子。 当年我被赵三娘蛊惑,一时冲动将她迎娶过门,后来才反应过来。 槐家基业,因我曾祖担任中书令而起,后代也只有从仕,才能守得住。 但我迎娶有夫之妇,沦为世人笑柄,被当做市井闲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只有她死,才能海阔天空。” 书生表情悚然道:“杀妻杀子,你好狠的心。” “学宫说过,这是大争之世。” 槐睿淡淡道:“野兽和人,都需要好勇斗狠,才能活下去...” 话音未落,卧室地板再次炸裂, 一团晦暗阴影从地下蹿出,撞在了李昂掐住槐睿脖颈的手腕上,令槐睿脱离了束缚。 “咳咳——” 槐睿落在地上,捂着喉咙剧烈咳嗽了一阵, 而那团阴影,也逐渐定型,沿着槐睿的裤腿爬了上去,如同小猴子一般蹲伏在槐睿的肩膀上。 那是一个...皮肤青紫、五官丑陋的婴孩。 “好孩子,我的好孩子。” 槐睿表情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婴孩的头颅,后者则亲昵在槐睿手掌中蹭了蹭。 父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