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高低立判,在太湖衙门和民间都风评极佳,现在又体现了高超的战力。     但其实他自己知道,演练时候就像一个人单独练拳打套路,看起来很好看,但真跟人打斗的时候,大多都成了泼妇拳,就没这么好看了。     周围人凑近了城墙看步营推进,并无人关注,庞雨抓紧时间直入主题道,“杨大人为太湖筑城操劳,此乃功在千秋之事,但筑城毕竟尚需时日,中间难免流寇袭扰,大人筹措的钱粮存放于县城,未必那么稳妥。”     杨卓然露出警惕的神色,一个武人提到自己衙门的钱粮,确实值得警惕。     “那庞将军的意思……”“杨大人不要误会,在下有一熟识在安庆开有大江银庄,桐城、怀宁、望江的预征钱粮都在此银庄放利。     因太湖无城,将筑城的大笔钱粮存于县治,犹若怀财夜行,流寇最善用谍探,若是探得此事,原本不来的恐怕也要来了,下官为太湖百姓计,筑城时日长久,钱粮不是旦夕用尽,可将此银钱存于银庄,既免了有人觊觎,又可为百姓食利。”     杨卓然听了略微放心,但毕竟庞雨是个武人,他不是那么放心,仍是有些迟疑。     庞雨继续低声道,“大人可以放心,放利之时有契约为凭,其他几县签约时都是由通判陈大人为中人担保。”     听了陈仕辅担保,杨卓然顿时释然,那是府衙的佐贰官,可信度自然远胜庞雨。     不过他是个老道的人,此时眼神灵动的微微的转动,已经在考虑其他方面。     “庞将军介绍的熟识,自然是信得过的。     放利有放利的规矩,本官原本不在意利钱这些微末之事,但这钱粮是百姓筹措而来,总要问清了才好定下。”     庞雨理所当然的道,“生意归生意,大人自然该问。     其他县预征粮是年利一钱八分,但其他利钱是一钱。”     杨卓然神色不动,他崇祯四年的进士,在其他职位上也有数年时间,虽不是坐堂官,但对衙门的借贷有所了解,在白银越来越紧缩的明末,庞雨这个一钱的利息有些低。     他点点头道,“那本官要与那些士绅商议才能定夺。”     庞雨知道这句话就是拒绝,后面就没下文了,原因还是利息低。     但他也承受着巨大的经济压力,短期内不能再用那么高利息的资金。     当下也是神色不变的道,“他处银庄或许能多给些利钱,但有些东西,他们给不了大人。”     说罢对着后面一挥手,鼓点更加密集,下面发出阵阵喊杀,已在演练交战。     庞雨看着杨卓然的眼睛,“如果流寇入侵太湖,大人需要先到安庆求援兵,马快跑一天报信,安庆调兵少说三天。     流寇进军极快,可能数股流寇同时入侵宿松、太湖、望江、潜山,四天时间他们能做很多事,安庆远水难救近火,大人又守土有责,这中间的为难处,下官甚为体谅。”     这句话中,筹码就是庞雨的守备营,尤其在展示了战力之后,在杨卓然的心中已经形成了依靠,也无论太湖筑城是否完成,有没有军队的救援,对太湖的安全才是至关重要的。     杨卓然要与史可法建立个人感情,也是希望在紧急时刻史可法能先救援太湖,毕竟他的性命已经与太湖绑在一起。     对他这样的知县来说,最难的就是那句守土有责,在目前朝廷的处置政策里,弃城而逃是死罪,即便那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城池,而留下来同样会被流寇杀。     杨卓然从来到太湖那天起,就处于这样的进退两难之中。     而庞雨刚才的意思,如果不按一钱的利钱存在大江银庄,守备营绝不会救援太湖,把利息问题转换为了生死问题。     杨卓然立刻露出了迟疑,他的处境被对方完全看透,庞雨两世的经历中,认定了一个准则,只要抓住了对手的弱点,就不需要绕圈子,也绝不会怜悯。     城外喊杀声急,所有观众热情高涨,混没想到这小小的城楼上还在进行另外一场没有硝烟的厮杀。     庞雨给了片刻让杨卓然消化,随后左右看看后道,“今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