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一件漂亮的礼物。我不想任他们摆布,就得比他们更有权势。” 许是因为面前人与自己同为女子,与自己处于相似的境地,她愈说愈有底气,渐渐有了一种志同道合的亲近感。 拓拔和珠神色毅然,“我得像您一样,成为一国之君。” 萧怀瑾摸着下巴认真思索:“可是你回到羌胡以后,朕怕是鞭长莫及。” 拓拔和珠自然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羌胡是大齐的手下败将,如果和谈顺利,我们以后便是盟友,有您这位大齐皇帝的敬重,父王多少也会对我有几分忌惮。” 她谦敬地微微低头致礼,“还请您给我这个狐假虎威的机会。” 萧怀瑾巴不得拓拔和珠真能做了羌胡的皇帝,无论是从她个人还是大齐皇帝的角度,都是有利无害的事情。 甚至她还有些感动。原先自己只是希望拓拔和珠能跳出苦海,可她远比她想的还要志存高远,真好。 她不禁爽快笑起来,对拓拔和珠眨眨眼道:“听起来对朕也没什么坏处。” 拓拔和珠心潮澎湃,刚要致谢,又被打断。 “另外还有一件事。”萧怀瑾忽地收起笑容,正色说:“按这上面所写的,赵长文和拓跋宏并没有打算给李检留活路,可李检现在却是下落不明。” 拓拔和珠诧异问:“他还活着?” 以她对拓跋宏的了解,此人做事做绝,怎么会把这么一个重要人物放跑? 萧怀瑾轻叹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纸条掷入燃着的炭盆,对她道:“或许拓跋宏那边会有什么线索,如果你能找到,朕也许能给你些更好的。” “更好的?” “比如兵力支援之类的?虽说齐军不能入羌胡,但只有花心思想,办法也不是没有。”她用手撑在下巴,指尖轻轻点着脸颊,笑眯眯说:“当然,决定权在你手上。” 拓拔和珠简直不敢相信。身为公主,她注定难以在羌胡得到支持,她父王又子嗣众多,想要坐上皇位,她只有“谋反”,这最需要也是她最欠缺的,就是支撑她反叛的兵力。 而现在萧怀瑾无疑给了她一条梦幻般的捷径! 她虽不信萧怀瑾真的那么大方,说不定表面援手下还埋着其他的心思。然而对于什么都没有的她来说,萧怀瑾就是她能够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她凭什么拒绝? 毕竟无论以后情况再怎么恶化,也不会差过眼下她的处境了。 她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决定。“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二人达成一致,愉快地又寒暄了一阵,拓拔和珠才离开。送走了她,萧怀瑾好不容易闲下来,才捞起一本书想要打发打发时间,高渊就领着沅芷和湘兰进来,一副有事要禀的模样。 随即他果然上前道:“陛下,未央宫那边传话来,问您今日可有空过去一趟。” 萧怀瑾浑身一僵,上次在未央殿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愁得她吧嗒一下把刚拿到手的书盖在脸上。 那次她与莫璟之勉强也算是“互诉衷肠”了,临了他问她那句话,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往后初一十五,臣还能再等你吗?】 彼时他的话太过暧昧,她不敢擅自揣测他的情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含糊其辞,匆匆逃离。 最后,也没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陛下?”高渊还在等她的答复。 只听把脸埋在书页里的人闷闷一叹,“这不是初一,不是十五的,他找我作甚?” 高渊答道:“好像是和莫家的事有关。” 萧怀瑾闻言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是一声长叹,管他是什么原因,她去了还不都一样尴尬? 边上为她换茶的湘兰见她唉声叹息的,担忧问:“陛下是为何事烦心?” 她掀开盖在脸上的书,瞧了瞧稳重的湘兰,哼哧纠结了好半天,突然一骨碌坐正身子,“朕问你们一件事。” 高渊同沅芷湘兰一同靠过来,萧怀瑾反倒犯了难,眼神飘忽没有定处,紧张得连吞了好几次口水,嘴上却还是磕磕巴巴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们觉得那个……皇后,就是,他对朕,是不是,是不是……” 这话要她自己来问实在太过怪异,她愈说愈没底气,拖延了半晌也没把话说顺溜了。 还是湘兰细心,揣度着她的心思,和近日来她与莫璟之间的关系,小心帮她接下了后半句话。 “……陛下想问,皇后殿下是不是倾慕于您?” 萧怀瑾把眼一闭,算是默认了。 沅芷不懂她为何这般苦恼,“陛下问得这是什么话,他是您的皇后,对您有爱慕之心不是理所当然,若是没有才不该吧。” “皇后殿下待您确实不一般……”高渊仔细琢磨着莫璟之这大半年以来的态度转变,发觉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而且算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进而试着问:“那陛下您对皇后殿下……” 萧怀瑾只掷给他一个眼神,没有说话。 高渊了然,顺势恭顺道:“皇后殿下才貌双全,与您同是青春年少,朝夕相伴,会互生情愫也是人之常情。” 萧怀瑾忧愁一叹。两情相悦,多美好的词,但她有要做的事,多余的感情,只会是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