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说话:“那日庄子来了一个人,武功很厉害,我打不过他。他说他是谨言的爹爹,还说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们两个永远没有可能。他差点出手要了我的命,后来还是谨言……” 楚元胤话到这里,后知后觉幡然醒悟,整个人眼神都直了:“我知道了……谨言是为了保护我,才故意说要跟我分开,从此一刀两断分开的对不对?七嫂,她并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对不对?” 沐云歌:“……” 同情玉瑾言几秒,对方大概……真的有些辛苦。 不过从楚元胤的外貌描述中来看,来这里带走玉瑾言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玉灏。 原来这两人竟是父女关系吗? 有些意料之外,却也算是情理之中。 毕竟玉瑾言在天罗宗中身份特殊,而且还是玉姓。 跟楚元戟交换眼神,显然对方也是这个想法。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楚元胤却还是察觉到了气氛诡异。他几乎是恳求一般地望着自家皇兄: “七哥,我跟谨言,我们跟他们,真的……真的有那种仇恨吗?难道不是他们那些人狼子野心想要图谋不轨……” 事到如今,楚元胤还是不清楚天罗宗的底细。 他甚至在不知道前因后果,不知道长辈们所有恩怨情仇的情况下,只凭着一腔热血,凭着想要为自家皇兄撑起风雨的心,便自请带兵前去伏霖山剿匪。 如今才发现了自己的天真。 大概是真的害怕玉灏所言为实,他跟玉瑾言之间有着不共戴天,无法化解的仇恨,问到最后,楚元胤的嗓音甚至带上了颤音。 人也十指紧握,脸色煞白。 这样子,看上去可不太像是能担得起残忍的真相。 楚元戟墨眸复杂情绪滚动,最终拿起一坛酒,取了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悠然夹在两人中间坐下,浅酌慢饮:“不是说要我陪你喝酒?” 没有直接回答,竟是绕过了这个话题。 楚元胤僵着的后背慢慢放松,最终整个人彻底颓了下去:“七哥,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信誓旦旦想要帮忙,为自家七哥和还在宫里的母妃撑起一天片,结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差点搭上自己一条性命。 回头还要累的七哥七嫂前去营救。 如今,更是连听个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看得出来,伏霖山一行对他的打击很大。 楚元戟察觉到他的颓意,也没急着安慰。只是拿酒杯碰了碰对方面前的酒坛子,眉梢微扬:“不喝了?” 要是不喝,他就走了。 还忙着呢。 楚元胤眼眶微红,咬着牙重新拿起了酒坛:“喝!” 两个身上都还带着伤的人,你一口我一口,喝酒喝的不亦乐乎。 沐云歌也不太想劝,悄悄退了出来。 房间里头有准备了一半的绷带,桌子上还有才整理出来,还来不及煎煮的药材。 沐云歌看了看,那些药材都是治疗外伤的。 厨房里头更有已经备好,就要下锅的菜。 搁了有几日,菜都坏了。 楚元胤养尊处优,做不了这些事儿,肯定都是玉瑾言准备的。 看得出来,玉灏来的很突然,甚至都没给她完成手上活计的时间。 沐云歌找了个地方坐着,忍不住叹气。 感情这东西,究竟是个什么呢? 冷永宁为爱远嫁他国,初见时天真无邪以为会幸福终生,可誉王府门前那一幕,无疑证明,她输了。 楚元胤对玉瑾言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两人也算是两情相悦,可这份感情的开端,便是错的。 身份立场不同,几乎可以预料得到,只要此情不断,两人将来必然还会遭遇巨大的波折跟考验。 还有她跟楚元戟。 前路漫漫,不知该要如何。 想的入神,鼻翼间飘来一股子浓烈的酒香。 下一刻,她整个人便连着斗篷一起,被楚元戟一起拥在了怀里。 他附在她的脖颈间贪婪地吸气,带着几分醉意嘟囔:“歌儿,若我能回到当初,甚至可以更近一步,你可愿与我重新开始,共享荣耀?” 沐云歌没搭话。 她该怎么告诉他,自己所看重的,从来都不是他处境如何? 是否真心,才是衡量的标准,而且,她也并不想让自己成为被选择的那一个。 这不是什么好的开端,能被选择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她无法保证自己次次都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占据优势。 她要的,从来都是旗鼓相当,平等的双向奔赴。 一夜无话。 楚元戟跟楚元胤兄弟两个到底还是喝醉了,沐云歌照顾他俩,也就没着急回去。 一直到了天亮,城门大开,她才随着人流一起进城。 还是靠了赵虎的关系才畅通无阻,果然军中有人好办事儿。 德仁堂那边也是,她出来的隐秘,回去又有玉树接应,也没遇到什么麻烦。 只是玉树的脸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