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怎么能这么相信一个医女?
事情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控制预料范围之外,陈慧慧重新陷入了心慌当中。
事到如今,她唯一能够祈求的,也就是希望沐云歌失手,没有办法顺利救治秦曼娘了。
只要她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届时,全都是医女的不是。
还有那碗药,那碗药……
又懊恼又忐忑,陈慧慧脸上都快要掩盖不住异样的神情。
然而下一秒,她骤然瞪大了眼睛。
武婢!
两个被砍掉双手的武婢,人还昏迷在院子里头呢。
怎么薛常安进来到现在,就跟瞎了一样完全视而不见不说,就连问,都不多问一声的?
这不正常!
极度的恐慌下,忍不住就想要逃。
哪知她才刚一抬脚,薛常安淡淡的嗓音便传了过来:“天冷路滑,先别急着回去了。
迟点本官让人送你。
再说你不是担心着曼娘的情况?
一块儿等结果吧。”
声线清淡,完全不带任何的情绪。
说话的时候,薛常安稍稍低着头,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陈慧慧:“也好!”
自动忽略了后头那些不重要的东西,她就只听了前一句!
薛姐夫这是在关心她,怕路上有雪,自己回去不方便?
他还说,要派人送她呢!
来过这府里头这么多次,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待遇?
不是陈慧慧异想天开,实在是惊喜来得太过突然,完全招架不住啊。
面上染了几分羞涩,她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很想再往薛常安身边靠一靠,不过看对方周身煞气……算了,不急于一时。
只要薛姐夫将她放在了心上,还不着痕迹地关心着,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原本还有些紧张呢,到了这会儿,陈慧慧是完全沉浸在了对自己美好未来的幻想里头。
无法自拔。
院子里头静悄悄。
明明站着好几个人,却愣是没有半点声响。
两个被砍了双手的武婢静悄悄地躺在雪中,逐渐冻得浑身僵硬,最后一丝生还的机会,也没有了。
半个时辰之后,也不管她们具体如何,薛常安才挥挥手,让人将尸体拖走。
不用验伤,直接扔到乱葬岗。
过程中,从头到尾,都没多看陈慧慧一眼。
也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足足半个时辰的功夫,如果秦曼娘真的没事,应该花费不了这么长时间吧?
再看出来的沐云歌脸色微沉……陈慧慧下意识地攥紧双手,眼底满是期待。
沐云歌:“幸不辱命,人已经没事了。”
说着,顺便还极有深意地扫了眼神情焦躁不安的陈慧慧,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曼娘的听力已经恢复,再过一个多时辰,人就会醒了。”
至于小喜,伤得有点重。
被人用重物砸了脑袋,不仅有外伤,还有重度脑震荡。
还得昏迷一段时间。
“什……什么?”
人已经,没事了?
这怎么可能啊。
听到这话,陈慧慧表情怔住,跟被抽了魂儿一样。
身边一阵风,薛常安却已经进去了。
少倾,里头传来了他的声音:“你刚才还不是十分担忧曼娘的情况么?她如今没事了,不进来看一眼?”
这话,明显是对陈慧慧说的。
虽然沐云歌还不太清楚,对方这么安排究竟几个意思,不过到了这里,也用不着她再操心了。
也就在下人的带领下,去旁边休息。
倒是玉树没看透,门一关就抱怨了起来:“小姐,明明是那个什么陈慧慧故意害人还陷害你,你怎么不解释?
倒由着对方泼脏水,奴婢不懂。”
听到这话,沐云歌笑了笑。
悠哉游哉地在一旁坐了下来,先给自己倒了杯水,才笑道:“不用懂。
你道这大理寺卿,是人人都能坐的?”
刚说完,有人敲门。
还是薛常安的手下,领着人过来送了些吃食,说是给沐云歌补充精力。
离开的时候,还突然问了一句,听上去好像无关紧要的话:
“听闻不日前,沐小姐跟八皇子殿下,差点在八皇子名下的宅院里,被人给拿了?”
此事不假,这京城中鲜少能有什么秘密,事后迅速传开,也在情理之中。
对方选在此时问起……沐云歌疑惑了一瞬,也就反应过来。
笑着点了点头:“确有此事,劳薛大人费心。”
玉树:“?”
费心?
这又是什么神奇哑谜?
怎么明明是随身伺候的,如今的小姐,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要是天竺在,就好了。
说不定她们两个凑一起,还能悟出个寅卯来。等等,
“天竺呢?”
明明是一块儿跟着来的,结果一个放飞自我,人就没了?
到这会儿了,还没回来。
再说陈慧慧这边。
她是压根没想到,秦曼娘还能被救活。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