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家不过两个月,就认识了好几个人,连带着他也被眼熟了。 “他死了”三个字卡在乔望的嗓子眼,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来,最后说:“他走了。” 那时,山区学校的校长跟孩子们也问他楚云攸的身体怎么样了,就算以后没有缘分再来这里做老师,也希望他能够健康平安。 乔望也是回答:“他还好。” 自楚云攸死后,他好像没有开口跟别人说过“楚云攸死了”这个事实。 一次都没有。 每次可能要提及,就犹如被匕首刺穿喉咙,无法开口。 楚云攸消失了的世界没有任何变化。 他曾经过了十几年没有楚云攸的生活,今后也一样。 应当是这样。应当是这样。 到了家,乔望第一件事就是把楚云攸的遗物都仔细地收藏起来,最后取出用防尘袋装着的西装。 是楚云攸去世时穿的衣服。 只要出门,他都会把这身衣服装在行李箱里。 洗过以后,晾晒干,再熨平至没有一丝褶皱。 一切都很顺利。 但在挂进衣柜里时,他又再次毫无预兆、突如其来地失控。 如心瘾发作。 他脱力似的跪在地上,把衣服紧紧搂在怀中,双手发抖,将自己的脸埋在西装的胸口,无声而汹涌地流泪。 很轻很轻地、闷闷地说:“……我爱你。” 不止千千万万次地重复:“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