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垃圾,然后又是海吃海喝——第二天的工作又结束了。
第三天、第四天,接连两天,五十来号人,辛辛苦苦把几千块转头挪到了外面,又消磨了两天——海吃海喝是少不了的。
期间有人建议张安平去医院看看受伤的三十多号兄弟,张安平表示自己和医院反冲,给提建议的汉奸给了三元钱,让他买点东西代自己去看看受伤的兄弟。
第五天,汪曼春来上班了,结果到地方一看差点气死。
四天时间,不算日本兵,三十多号人,就拆了一堵墙?
汪曼春大怒,找上正和日本军曹侃大山的张安平,怒气冲冲的道:
“张主任,你就是这样带兵的?四天!四天你就带人拆了一堵墙?除此之外你什么都没干!”
“汪什么来着?算了,还是喊你汪小姐吧!汪小姐,我告你诽谤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就拆了一堵墙?”张安平展示着自己的双手,好悬没把汪曼春活活气死。
看这个花痴女要爆炸,张安平赶紧安抚:“汪小姐,正好有一件事麻烦你去做,你带几个兄弟去平武路靠法租界那块,有家雕刻坊,查查老板的底,顺便把东西带过来。”
“什么东西?”
“好东西!赚钱的东西!”
汪曼春将信将疑的看着张安平,最后哼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说罢,便点了几个看着顺眼的汉奸,让他们跟自己去,但被点到的几个汉奸都懒洋洋的不动弹,直到张安平使眼色,才慢吞吞的起身。
这一幕让汪曼春的怒气更盛!
她强忍着怒火,带着人去了平武路那块,找到了雕刻坊——然后她就愤怒了。
查个毛线!
对方在这一行干了四十年,出了名的老实人,查个屁啊!
再一问东西,雕刻坊老板赶紧将一堆有点像灵牌的木牌送了出来,说这是长官定的东西。
汪曼春拿起一块一看,只见上面用中文和日文书写了一句话:
守法商家,不得袭扰。
下面还有十二颗镶嵌的小疙瘩,看样子能取出来,就是不知道有何用。
就这?
就这值得她汪大小姐跑一趟?
汪曼春怒气冲冲的想找张安平算账,结果看到雕刻坊的老板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还以为是没结钱,便没好气道:
“多少钱?”
“那位长官已经给钱了。”
“那你看我做什么?”
老板小心翼翼道:
“小姐,我就是想问问,这一块牌子,多少钱才能买回来挂?”
“买?”
“那位长官说以后只要给他交钱,就能挂这牌子,每月上交一颗疙瘩和‘清洁费’,一年后换新的。”
“20——10块吧!”
“那老朽买一块!”
老板果断掏钱,反倒是让汪曼春傻眼了。
这块牌子,顶多几角钱吧?
她实在好奇,便问:
“你知道这牌子的用途?”
“知道啊,那位长官说了,以后在商铺门口挂这个,皇军就不会找麻……就不会挑刺了。”
汪曼春看了眼一车近千块牌子,心道这不就是一万吗?
合着是这样募捐的?
她带着不解,急匆匆返回了还是一片破败的76号。
等她到总部的时候,却看到一堆人正围在大门口,以为出什么事了,立刻掏出手枪就往前冲——这娘们还挺仗义。
张安平看到她过来,立刻喊道:“东西带来了吗?赶紧给我!”
汪曼春这才发现,堵门的只是一帮子老百姓,也不像闹事的样子。
她收起枪,急匆匆走到张安平跟前。
“东西呢?”
“后面呢。”
张安平怒斥:“那你来干嘛?赶紧把东西给我弄过来!没看到这帮上帝等着掏钱吗?”
汪曼春差点气炸,但终究忍住了,她想看看张安平在闹什么幺蛾子!
后面的汉奸开着拉牌子的车来了,张安平瞬间一脸的喜色,接过手下递来的一块牌子,向“堵门”的商铺老板们喊道:
“看见没,就这块牌子!只要有了它,日本兵就不会在你的店里捣乱,买东西也会给钱!”
“不要100!不要50!只要15块!只要15块就能买到这块牌子!以后每月只交一颗上面的豆子和三块钱的‘清洁费’!”
这四天来,张安平在周围溜达、宣传,又悄悄派日本兵时不时捣乱,可没少折腾周围的这帮商户,此时牌子来了,周围的店铺老板都愿意试试——以后这些日本兵要常驻,天天捣乱,这生意怎么做?
花钱买平安啊!
看人群汹涌的要掏钱买牌子,张安平可不干了,指着一位衣着邋遢的老板吼道:
“周老板?你那店四个雇员,起码得两个牌子!”
“韩老板,你那饭店上上下下十四号人,7块!必须7块牌子!”
有人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他店里四十号人,岂不得20块牌子?
300元?以后灭月还得60元的狗屁清洁费,不要!不要了!
张安平也不在意,不买的就等着被日本兵骚扰吧——实在对不起,可我现在是汉奸啊,我不做坏事不行啊!
汪曼春都看傻了,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以15块钱的价格,卖出去了百来块牌子了?
周围的人群抱着牌子心满意足的散去,汪曼春想找张安平说道说道,却看到张安平正在和两个日本军曹小声的嘀咕,她走近才听到:
“你们接下来就去没买牌子的商户店里捣乱,不用两家伙,捣乱就行了,捣乱后就到隔壁店里老老实实花钱买东西,以后这牌子的收入,你们的一份是少不了的!”
向来眼高过头顶的日本人,被张安平喂了四天后,还算是听话,也不反驳——显然,他们也发现了这里面的道道了,既然这么赚钱,反什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