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毫不退让。
许久,戴老板终究是选择了退步:“你倒是操心的多!你诈死的事,你想过你父母吗?他们以为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知道他们多伤心!”
做戏要做全套,张安平诈死的事在他的要求下,戴春风并没有向张贯夫和王春莲坦白,夫妻两人是真以为独子已经为国捐躯,在重庆为独子建了衣冠冢——为了保密的缘故,这墓碑上写的名字都是张世豪!
张安平长叹一口气,道:“自古忠孝难两全。”
“行了,少给我上春秋——你给我说正事!”
“您答应了?”
“废话!”
张安平赶紧赔笑:“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我是一个屁……放了吧!”
戴春风哭笑不得,这小子还真是……
“堂堂军统上校,能不做正经些?说正事!”
“我现在是中尉——说正事,说正事!”看表舅要变色,张安平忙说起了正事。
正事自然是上海站和特一区从大民会获取的情报。
“表舅,这一次您得亲自指挥,最好露个面,让下面的兄弟知道这一次是您亲自督战指挥!”
“这样也能安一安松室良孝的心。”
戴春风对此倒是没意见,只是道:“具体的计划有吗?”
他倒不是不会制定计划,而是张安平更熟悉上海的军统力量——他好不容易来一趟上海,忙里偷闲得几回的情况下,总不能全身心的忙碌、算计日本人吧?
毕竟他另有有红颜在上海嘛!
“当然有!”张安平向戴春风介绍起了自己的计划。
计划很庞大,以上海为棋盘,一区、二区、上海站以及中统的上海室都是己方的棋子。
整个目标,可不仅仅是大民会!
听完张安平的讲述后,戴春风皱眉道:“这个计划……”
“我怎么觉得不像你的风格?”
戴春风自然是很关心这个外甥的,他当初亲历了一次军火库群的爆炸,见证了张安平的步步算计,将敌人操弄于股掌之间的艺术。
这么比喻吧,之前张安平的计划,像是拿五个人打出十五个人战力,对一百个敌人展开进攻——但在交战时候,却是用十二个人的战力对付八个敌人。
总结下,就是以寡击众却利用计谋,在关键战场上形成绝对的优势碾压!
但这一次的计划,却是四面开花、处处出击。
没有任何让人可以欣赏的艺术性不说,还有种蛮力破敌的感觉。
“我这不是死了嘛!”张安平嘿笑道。
“屁话!”戴春风瞪着张安平。
张安平赶紧说道:“表舅,我这是为了表达愤怒——我必须保证敌人在事后复盘的时候,不会看出我之前的影子。”
“而且这样大规模的用兵也可以麻痹敌人。”
“不过这一次之后,我的家底可是真的没了。”
戴春风失笑,家底没了?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炸完军火库群的时候,张安平就说这一次行动结束,要好好的恢复一段时间——结果转头就搞出了七七起义。
七七起义后,张安平可是叫苦不迭的说自己的家底子都空了!
结果呢?才一个月,这小子又要掀起血雨腥风了!
戴春风吐槽:
“你小子的家底每次都是打空,可每次都跟韭菜一样长出来!”
张安平赌咒发誓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掏空家底了,未来一段时间,上海区真的没能力再搞大规模的行动了。
戴春风表示不管张安平信不信,反正自己是不信的。
不过他倒不打算再给上海区加单子了,军统的区站中,七八个区站加一起,战绩都没法跟上海区比,现在张安平卖惨,他倒是能接受。
因为这不是消极怠战!
反正需要的时候,张安平一定会站出来为自己排忧解难!
“这个计划我记下了,今晚我回去消化消化——不枉我偏心你,你小子确确实实对得起我的偏心!”
戴春风很满意张安平的这个计划——外甥不愧是外甥,这手笔确实挺大,这计划的完成度哪怕是只有百分之五十,那也是大功一件!
戴春风离开之际,突然说:“其实你也是个小年轻。”
张安平顿时一脸的囧状,等戴春风哈哈笑着离开后,他收起了脸上的囧状,露出了一抹玩味。
他又算计了一遭表舅。
之所以在这里和明台谈话,其实是做给表舅看的——明镜是“喀秋莎”的第一道防火墙,他作为“喀秋莎”,绝对不能和明镜有过深的牵连。
将明镜吸纳进军统,是他再三考虑后的结果。
因为明镜和地下党的牵扯很容易查出来!
有了军统这层身份,倒是可以帮助明镜规避掉不必要的麻烦——但也会因此将自己牵连其中。
所以他又算计了一把表舅。
现在表舅全程见证(窃听)了自己接收明镜的经过,即便未来明镜地下党的身份暴露,张安平也不会有任何的嫌疑,他甚至连解释都不需要!
因为这一切是为了明楼,因为这一切都是表舅所见证的!
张安平之所以这般的未雨绸缪,主要是不看好明镜能一直隐瞒身份——全面抗战这才第一年,未来太平洋战争爆发,上海租界消失后,情报活动将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明镜这条线暴露的可能太高了。
当然,这一次的见面,张安平也有真心实意的地方,比方说劝说表舅去看望子宫癌的舅妈……
【几分真、几分假,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
张安平内心幽幽的一句自嘲。
……
“先生,门外有人求见。”
“哦?”冢本似笑非笑的看着管家:“我都说了不见客了,你居然还通报,难道对方给的很多?”
“非常多,一千日元。对方还说您要是听了他的名字,一定会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