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的地图,默默计算乌家荡距离上海的距离。
乌家荡到sh市区百里路,到平湖、金山和奉贤也差不多是这个距离——他们都有时间在乌家荡设伏,那是不是证明他们也能跑平湖一线堵截己方?
张安平带着笑意问:“诸位,猜一猜日本人会在哪里堵我们?”
费黎明这个英国准将可没心情打哑谜,听到日本人要关门打狗以后,他就慌了:
“张,我们要是早些撤离,日本人肯定堵不住我们,既然你在退往杭州的路线上准备了接应力量,我们就应该马上撤离!”
“现在浦东至杭州一线还没有传来消息,可能日本人的网并未合成,我们应该马上走,赶在他们堵住去路前撤走。”
“急什么?”张安平冷冷的看了眼费黎明:“前线没有传来日军大规模调动的消息,证明日军调来的援兵数量不会太多,否则也做不到如此隐秘。”
“只要不是从前线大规模调动,对我们就没有太大的威胁!”
“你以为我数万忠救军是吃干饭的?”
费黎明被张安平怼的语塞。
说到底,他是因为身处上海没有后方而心里不踏实,海路被日本人封锁,他手上的这支英军是孤军,除非撤入国统区,否则危机感始终萦绕在费黎明心头。
张安平不再理会费黎明,而是继续道:“日本人想来一出关门打狗,在上海肯定是要出动重兵的,铁路现在用不了,公路一直在游击队的监控中,想要脱离我们的视线成功增兵上海,只有水路。”
“看样子鬼子的援兵会从长江过来。”
“虹口方面的鬼子还没有大动作,这是援兵还没来……”
张安平自语着陷入了思索状态,他本来是想安安稳稳的撤走的,但现在看日本人的动作,是很不希望自己安安稳稳的离开。
“既然新来了客人,作为主人,我们要是不搭理的话,是不是显得太没有主人翁精神了?客人都快来了,不招待……日本人会看不起我们的!”
有内个味了!
军统众人霎时间昂首挺胸。
这战意激昂的模样费黎明看在心里,心中不由发虚:
该不会还要打吧?
……
虹口警备司令部。
一直未参加军事会议的土肥圆,难得的出现在了会议室中。
“诸君,我很失望。”
“区区一个张世豪,就让诸君进退失措,甚至几度让上海危矣,实在是……超乎我的想象!”
土肥圆慢声细语的说着话,但话语中的内容却虾仁猪心。
警备司令部的军官集体俯首、羞愧欲绝。
土肥圆倒是没有追责的意思,先发制人不过是为了维护大将的威严而已,只听得他继续道:
“诸君,接下来的警备司令部由我负责。”
“此役只有一个目的,悉数全歼张世豪所部,以鲜血洗刷耻辱!”
警备司令部众人起身,一齐出声:
“嗨伊!”
土肥圆没让他们坐下来,反而开始点名询问起战场局势。
战场局势没什么好说的,但他们还是按照土肥圆的要求进行了汇报——虽然他们很清楚土肥圆对局势一清二楚。
等到这些人汇报结束后,土肥圆才道:
“今晚十点,自苏北方向调来的援军会在码头登陆,我希望他们能跟虹口内的侨民护卫队完成秘密换防。”
“另外,海军方面支援过来的一支小规模舰队,也会在今夜秘密赶到。”
“明天,由川崎联队对租界内的军统力量展开全方位进攻,届时海军舰队会封锁黄浦江。”
“我希望这一战,能全歼张世豪在租界的力量、一雪前耻!”
“嗨伊!”
土肥圆是在三天前展开的秘密调兵——他本来是寄希望于被忠救军阻击的几个大队回援,如此一来不会太过惊动中国派遣军,也不会让自己太过被动。
但虹口以北的陆军机场被袭击,几十架飞机被炸毁后,土肥圆就意识到张世豪这是笃定了自己不会“大动干戈”。
作为日本的陆军大将,如此被人算计、笃定,土肥圆又岂能甘心?
他不得不拉下脸,通过私谊进行调兵,尽管这是经过了中国派遣军司令部同意的,但都默契的将这件事隐去,不会留下书面性的手尾。
属于大家都明白但假装糊涂的掩耳盗铃。
但这种情况下,能调动的力量不会太多,通过种种运作,他从浙东战线调来了一个联队、从苏北方向调来了一个联队。
虽然只有两个联队七千多人,看似兵力是处于下风的,但是这是满编的联队,麾下各种辅助力量齐全。
而张世豪手上能用的基本就是纯步兵,租界之战打了数日,张世豪一方除了少量迫击炮外,基本没有除了火箭筒以外的任何重武器。
且这两个联队是久经训练的老兵,正宗的甲种师团调出来的精锐,而张世豪手上的兵完全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在租界消灭你手上小半的力量,然后两面夹击,将丧家之犬堵在杭沪之间……】
土肥圆再度审视自己的计划,露出了一抹一切尽早掌握的笑意。
这个世界,说到底终究是拼实力的,你张世豪纵然智计百出又如何?
……
夜。
两条消息一前一后相继传来。
第一条消息:日军大约有一个联队的兵力在宝山县秘密登陆,正在秘密向虹口进发,疑似要秘密与虹口侨民护卫队换防。
第二条消息:日军一支小规模舰队抵达了长兴岛。
第一条消息是张安平特意放出的眼线传来的,第二条则是姜思安传来的。
“日本人的胃口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啊!一个联队,意欲跟虹口的侨民护卫队秘密换防——还有一支小舰队悄摸的藏到了长兴岛,这是要将我们堵死在租界吗?”
张安平笑着说:“这胃口,都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