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安平皱眉:“我想实锤——算了,我让人去办吧。”
戴春风就喜欢张安平这种态度,虽然有自己的意见和想法,但当他戴春风的命令下达后,只会无条件执行。
“你还有发现?”
“没了,”回答后张安平又一次顿了顿,带着不确定的口吻说道:“局座,您说有没有这个可能——林楠笙,他有问题?”
“林楠笙?”
戴春风被张安平的这个问题问住了。
他从头到尾没考虑过林楠笙,主要是谍网一直在林楠笙的手上,如果林楠笙有问题,这张谍网早就暴露了。
绝对不会等到现在。
可张安平的话却如当头棒喝。
如果是故意为之呢?
仔细思索一阵后,戴春风觉得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林楠笙有问题,那他们所有的推测就全都是错误的。
可是,可能吗?
戴春风凝视张安平:“你怎么想?”
“我想将林楠笙带在身边。”
“这么自信?”
“他如果有问题,接下来的事,即便是他处于静默期,也绝对会主动行动,只要他有问题……”张安平逐渐息声,但目光中浓烈的杀气却是怎么也无法忽视的。
“你看着办吧——好了,审查的事可以停了,这些人你可以暂时放过。”
戴春风教导道:“情报这一行,没有太多的巧合,如果有,八成是有问题的,如果下次他们还能跟共党扯上关系,不管是不是无辜的,他们都该死,明白吧?”
这也是戴春风一贯的做事风格。
卧底,其实是最不好查的,如果卧底静默,基本就查不出来,只有不断的活动才容易逮到蛛丝马迹。
可能做卧底的,又有几人是会被经常启用的?
甚至往往逮到的时候,卧底也有无数的“证据”证明自己无辜。
那怎么办?
戴春风的应对方案是:
如果几个人在某一次事情的怀疑名单中,下次出了事情,谁又出现在怀疑名单中,那就抓人、大刑伺候!
这样做,十次里面起码有九次落空。
但是,落空的九次真的是落空吗?
要知道地下党的嘴,有时候硬的离谱!
说到底,这就是宁可错杀也不可能网漏的另一种用法,虽然会涉及到无辜,但相比内奸造成的损失,区区几条人命,在视人命为草芥的特务机构,真的不算什么。
张安平默默的点头。
戴春风笑着起身拍了拍张安平的肩膀: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情不立事、仁不从政——一行有一行的做法,你啊,总是想将事情做的完美。”
“可咱们这一行,尤其是涉及到内部反谍的时候,哪能做的完美?”
“去休息吧,好好睡两天,然后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戴春风说罢便走,只余下张安平怔怔的呆在原地。
直到戴春风消失,张安平脸上才出现了一抹一闪而过的轻松。
延安谍网覆没,他做了无数的扫尾工作,无数的撇清工作。
给人的感觉是非常的拖延,嗯,俗称水字数。
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戴春风,一个执掌军统多年的特工之王,无数的军统特工臣服于他的脚下。
尽管戴春风是张安平的表舅,尽管张安平被戴春风视作接班人、并按照接班人培养,但张安平敢大意吗?
不敢啊!
戴春风刚才教导张安平的话,张安平早就通过对戴春风的行事准则有了猜测——面对这种心狠手辣的果决处事之道,没有卧底可以在戴春风面前犯两次错误。
张安平不敢赌自己会不会被特殊对待。
……
戴春风在西安没有待多久就匆匆离开了,离开前张安平在梦乡中,他便没有打扰,只是让王守义转告张安平:
“不要瞎忙活了——正事要紧!”
戴春风口中的“正事”,自然是张安平之前就领好的任务:
破坏美国对新四军的军援。
张安平美美的睡了一下午外加一个晚上后,于次日早早的神清气爽的“诈尸”。
被手下叫醒的王守义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请示:“张长官,审查的事……”
“叫停吧——我这里有个名单,你让人处决了,剩下的人,我会带他们走。”
被老戴“教导”了一番的张安平今日格外的果决。
听到瘟神要走,王守义暗暗的长舒一口气。
终于要走了,这瘟神,祸害了重庆,又跑西安来祸害他——天知道这十来天他王守义是怎么过的!
随着命令的下达,被折腾了十天的特工们也都轻松了,负责审查的特工们累,被审查的特工日子也难过啊!
现在,终于云开雾散了。
这一行人数过于庞大了,其他特工自然不能乘坐飞机,张安平安排人护送他们前往三战区后,于下午搭乘飞机起飞,率先前往三战区。
伴随他的差不多都是原班人马,其中只多了一个“生”面孔。
林楠笙。
坐在飞机上的林楠笙,虽然没有人搭理他,但他却一脸的轻松,一副终于被审查结束的样子。
但他的心里却沉重的一塌糊涂。
对其他人来说,考验结束了。
可对林楠笙而言,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林楠笙余光扫过闭目假寐的张安平,心说:
接下来,才是……关键啊!
……
飞机抵达了铅山的机场,三战区监察处处长卢耀辉屁颠屁颠的过来接机。
看到张安平下来,卢耀辉就迫不及待的迎上去:“张长官。”
面对献殷勤的卢耀辉,张安平故作客气道:
“卢处长,以后你我皆为同僚,长官之说,万不可再提。”
卢耀辉立刻神色一肃:“张长官,无论何时何地,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