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无惧色,说:“姐说,宫宴中您少不了饮酒,这牛乳虽难入口了些,但不伤胃。” 谢太傅在一众同僚意味深长的目光中,不改色地把那杯牛乳喝完。 丫鬟离开后,旁边一同僚打趣:“我谢大几日为拒绝陛下赐下的奶糕,原来是在家里喝伤了啊。” “………”旁边几位同僚低头忍笑,第一次看谢太傅的笑话,不虚此行。 无尘离得不算近,但他耳目聪明,只他想,整个宫殿的声音他都可收入耳中。妙龄女轻软的嗓音带笑意:“阿娘,这个好吃,您也尝尝。” 端华长公主叹气:“这是宫宴,不是家中………” “来嘛来嘛,我看您都没吃几口。” “这场宫宴中,有多少是奔吃来的?”端华长公主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接受了女儿的投喂。 “我呀。”谢家女郎理直气壮,“说起来,宫廷中的糕点就是比家中的好吃。” 端华长公主顺口就接:“你若是喜欢,改日我同父皇一个御厨到家中来。” 女郎瞬间开心地冒泡:“好呀好呀,阿娘好了!” 端华长公主闻言,嗔:“你上回还说你阿父好。” “定是阿娘听错了。”女郎娇声狡辩:“在我心里,阿娘才是好的!” 那一晚的宫宴,无尘心思全不在宴上,太殊说什么他也没怎么听,就光顾关注谢家一家了。 那是无尘第一次留意到谢家那位女郎。 第二次,是下鹅毛大雪的冬日。 诸位大臣下朝,无尘跟太殊出宫的路上,见到了谢家的马车。 雪中,谢家女郎一身明艳华服,外边裹狐裘披风,她肤白胜雪,眉眼间的神采教无移目,艳得惊。 “阿父,您好慢呀!”女郎笑抱怨:“我和阿娘特意来接您散朝,今日风雪大,我和阿娘很担心您,所来接您回家啦!” 谢太傅冷硬的表看到马车上的妻女时,肉眼可见的软和下来,嘴上却说:“风雪那么大,你们怎还特意出来。” “阿父,您看到阿娘分明是高兴的,怎还心口不一呢?”谢家女郎不讲地戳穿父亲的伪装,轻软的嗓音笑意浓浓:“心疼阿娘冒这么大的雪出来就直说嘛!” 谢太傅一阵失语,又无奈:“你啊………” 马车在风雪中渐渐远去。 太殊看向撑伞驻足的无尘,有些意外:“无尘,可是身不适?” “无妨。”无尘收回心神。 宫门,并不多,他所站的位置离那谢家女郎并不远,但谢家那位女郎一个眼神也没有往这个方向看一眼。 他明白,那位谢家女郎的眼里只有端华长公主和谢太傅,容不下旁。 无尘抚平心口的躁动,来日方长。 他上浮一缕笑意。 只是无尘没想到,见来得这样快。 时机来得这么巧。 那一日,他在一家茶楼二楼等。 外边的街十分热闹,他尤爱这样的热闹。仿佛这样的热闹曾经与他毫无瓜葛,所这样的景象总能吸引他几分视线。 就是这个时候,无尘发下方的街出了一个熟悉的。 对方做男装扮,一身华贵锦袍,手中拿把折扇,行走的姿势也看不出女的扭捏,十分大方自在,甚至有几分风度翩翩的意味。至少旁只会把他当做出来玩的富家公,而不是一位女做男装打扮。 无尘目光追随她的身影,后看到她十分坦地走进了对一家………青楼? “………”无尘多看了一眼那家楼的名字,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 谢家女郎去那地方做什么? 无尘惊讶了片刻,后与见的地点改在了对青楼。 在两位厮惊愕的目光下,无尘走进了那家青楼。 让无尘意外的是,这家青楼的内部布置甚至看有几分雅致,大堂中央是一女在弹琵琶,一女嗓音清甜温软地唱吴侬软语调。 大堂中,他很快便看到谢家女郎点了一堆吃食,后美滋滋地坐在大堂吃糕点听曲儿。她听得十分入迷,都顾不上吃糕点了,竟是只为了听曲儿来的? 无尘并未发她身边带了丫鬟和侍卫,定是从府中偷偷溜出来玩儿。 她竟不怕遇上危险? “………”谢无尘算了算时间,这个点谢太傅应当还在宫里。于是,他招来自己一个厮:“你拿令牌去东宫,找东宫的太监给谢太傅传一句话,就说谢公在红妆楼听曲儿。” 厮一怔:“哄骗谢太傅怕是不妥………” “这么说谢太傅自能懂。” “是。” 厮离开后,无尘拒绝了陪侍,独自坐在二楼饮茶。 他虽欣赏不了这样的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