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原,再说了,他晓得有您坐镇,万事无忧,这才敢放开手脚不管不顾的。” 国公爷笑着没再说什么。 倒是六少爷王书业懵里懵懂接过话, “也不见得很忙吧,昨日去国子监,远远地瞧见二兄骑马往书院方向去,时天色还没暗,二兄该是接嫂嫂去了。” 这话落下,身旁的五少爷王书煦敲了他一记脑门, “你小子不说话,没把你当哑巴。”王书业从来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王书业挠挠头,“实话实说嘛,你不也日日跟在五嫂身后转,上回梁园的烧尾宴都没去。” 王书煦脸色登时通红,“你个蠢小子,是家姑娘榜下捉婿的宴席,有了媳妇还去作甚?” 三爷王书旷挤了挤王书煦的胳膊,“得了,疼媳妇又不是丢的事,承认便罢。” 王书煦讪讪一笑闭了嘴。 国公爷听闻王书淮傍晚骑马去接谢云初,还很是一番外,这小子总算是长进了。 午宴结束,国公爷担心己在场,晚辈们不能喝个痛快,干脆把孩子交还给二老爷,先退了席,出琉璃厅正好撞见四太太并三太太跟在大太太身后往隔壁公主府去, 媳妇们也发现了公公,纷纷立在台阶下施礼。 国公爷站在廊庑下问道,“这是作甚?” 三太太回道道,“母亲回了公主府,们过去请安。” 国公爷神明显讶异了下,沉默许久没做,最后摆摆手示他们去。 上回谢云初出事,国公爷闻讯赶去皇宫,是和离后夫妻第一次见面。 长公主一时没太往他身上看,形容举止公事公办,国公爷也没额外说什么,后来皇帝留下他说话,长公主反而避去了隔壁。 等到临走时,着将留在长春宫些鸟笼送了来,夫妻俩并不曾交谈,就仿佛过去场婚姻并不曾存在过。 国公爷沉默地回了阁楼。 公主府。 长公主在偏殿的暖阁见了几个媳妇。 与国公爷分开后,长公主起居与书房合二为一,东边满墙的雕窗槅架,上头堆了密密麻麻的书册卷轴,亦有些古董玩器,南窗则开了一扇明亮的月洞窗,圈出一方园林好景来,彩绫轻覆,檀香幽幽,别有境。 窗下搁了一长几软塌,长公主忙完,总爱坐在处冥思。 今日风有些凉,长公主便安置在北面的暖阁内,宽大的台樨上摆着一张长案,上头有笔墨纸砚,并一些折子,几个媳妇请了安坐在下方锦凳。 四太太一过往殷勤过问长公主起居,长公主乐便答了一,不乐便不做。 这一年来,大家照旧去宫里请安,只是长公主着她们,比过去沉默许多。 四太太唠着家常活跃氛。 三太太目光却落在长公主书案上,当中摊开一份折子还未看完,上方压着一羊脂玉书签,正是一年除夕国公爷赠,不成想,竟是国公府最后一个团圆的除夕。 四太太见三太太不做,顺带也替她把三房的事唠叨一遍。 “煦哥儿的儿子长得可激灵,媳妇看在眼里羡慕不已,就盼着早些给业哥儿娶个媳妇,诞下曾孙,在您膝下承欢。” 长公主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着这些并没有什么反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到最后反而问道,“你父亲身子可还好?” 四太太国公爷的事不大清楚,看向三太太,三太太答道, “好多了,老寒腿也不过去发作频繁。” 长公主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淡道,“就好。” 这一夜,长公主忽然唤朝云替她取来年少时常弹的伯牙琴。 老家素手弄弦,试了好久方弹了一曲《破阵子》。 没有过多的技巧,从头到尾曲调激昂充满征伐之。 少顷,曲调越来越快,颇有破釜沉舟之势,这时,窗外传来一幽幽的轻叹。 长公主指尖一颤,缓缓收了音。 偏殿并未点灯,屋子里黑漆漆的,长公主负手立在窗前,窗外浮华弄影,灯火婉约,一道巍峨的身影浅浅投在地上。 “大晋用兵楚,蒙兀蠢蠢欲动,信王趁机会,暗中颇有些动作,殿下近来压力颇大吧。” 长公主阖着眼开门见山道,“昨日朝臣递了不少折子给陛下,请求立信王为太子,陛下念着强敌在侧,国赖长君,心中有些属信王。” “王赫,书淮很快二征楚,他需的支持,而也需王家佐援,信王与书淮起了龃龉,一旦他登基,王家没有好处,你何不联手,彻底断草除根,只五皇子登基,保王家荣华富贵。” 国公爷立在窗外笑道,“殿下想怎么做?” 长公主道,“你带着上书,驳斥立信王的提议,你与镇国公在朝中分量极重,陛下绝不会枉顾你们的思。” 国公爷轻轻一笑。 长公主这是想彻底把他和镇国公拉到己的阵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