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潘氏按照她的心选了四种荷花。 云珠:“真巧,我喜欢这四种,等国公爷回来再让他过过目。” 潘氏:“……” 行,她懂了,曹勋“过完目”,她要的这四种肯定都会落选。 事实确实如此,当曹勋并没有机会参与选花,都云珠按照自己的眼光敲定的。 . 六月底的休沐日,曹绍被花园里的喧哗吸引,过来查看了何事。 绕过丛花树,曹绍忽顿足,怔怔地看向桥上。那里,他的大哥一身天青锦袍,手里撑着一把伞,云珠亲昵地站在大哥伞下,颇有兴致地看着个匠人在池塘里……挖睡莲。 曹绍正想往旁边躲躲,好偷偷多看云珠眼,曹勋忽朝他这边看来。 曹绍只好扯一个笑容,走到桥上。 云珠看他一眼,连个虚伪的笑容都没给,继续看向水里。 曹绍僵硬地绕到曹勋的另一侧,一个人站在阳光之下,先解释自己为何会过来:“我在书房看书,听到这边好像有事。” 曹勋:“嗯,我打算重新在这里种上荷花。” 曹绍垂眸,看向两步之外云珠华丽的裙摆,脑海里浮现很久以前的一幕。 那年云珠才三吧,站在这座桥上,指着底下的一片睡莲嫌弃:“你们家怎么改种了这种?一点都不好看。” 曹绍还记得自己的回答,仗着丫鬟们都在桥下,他有些轻薄地在她耳边逗她:“等你嫁过来,我陪你改种荷花。” 今,云珠确实嫁进了他们曹家,如愿以偿地可以更改曹家池子里的花种,只有陪在云珠身边的人,换成了大哥。 这,一个匠人将刚扯来的一片睡莲抛到了岸上,根带着深褐色的淤泥。 曹绍觉得自己就像那片睡莲,早已被云珠狠狠地丢弃。 “大哥,你陪嫂子继续盯着这边吧,我回房看书了。”曹绍强颜欢笑。 曹勋颔首,不忘了关心弟弟:“注休息,莫要太劳累了。” 曹绍,转身下了桥。 云珠这才瞥向他的背影。 曹绍要没来,她真没想起么,可曹绍一现,云珠想起了那段旧事。 无如何,那段青梅竹马岁月里的陪伴都真的。 云珠忽没了继续看热闹的兴致,故多逗留一刻钟,才对曹勋:“走吧,开始热起来了。” 曹勋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 翌日早上,曹勋要上朝,起得特别早。 等云珠睡醒,就得知了一个消息,曹绍病了,潘氏派人去请了郎中,很快就要登门。 有潘氏这个生母在,云珠做嫂子的并不适合去曹绍的院子探望,选了一个二等丫鬟她去慰问。 曹绍住在定国公府的东院,这会儿烧得昏昏沉沉的,哪怕看见了母亲,提不起精神说话。 潘氏心疼得直掉眼泪:“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病得这么厉害?” 曹绍唯有苦笑。 昨夜他做了一晚的梦,梦见自己的腿变成了根深深地长在池塘底下的淤泥里,梦见他的上半身变成了一朵睡莲,开了一朵花。开始的梦境很美好,云珠会趴在石桥护栏上笑盈盈地看他,陪他说话,忽之间,一切都变了,云珠冷漠地命人拔了他。 曹绍很疼,根断裂的候流了一池子的血,可云珠像看不见那些血一样,还要丢了他。 一滴泪从曹绍的眼角滑落。 潘氏终于反应过来,一定昨日儿子撞见那个狐狸精与曹勋恩爱,情伤加重,心病滋生。 郎中到,果说儿子郁积于心。 潘氏又恨又急,早知儿子会这般想不开,她当初就该想办法阻拦云珠嫁过来! 方嬷嬷:“悔已经没用了,要我说,您马上派人去长兴侯府提亲,以文英姑娘的美貌,二爷有了温柔的枕边人,再深的旧情能走来。” 潘氏:“等绍哥儿好了,我立即安排媒人!” . 傍晚曹勋回府,听说曹绍生病,官服都没换就过去了。 曹绍猜到兄长会来,没敢放任自己萎靡,连着喝了三顿药,这会儿已经好多了,特叫人搬了藤椅在院中,一边与长随下棋一边纳凉,看起来倒惬。 “大哥放心,明早我就能去翰林院了。” 曹勋问过药方,嘱咐:“下棋费神,今晚还早点休息吧。” 曹绍配合地叫人收起棋盘。 曹勋目送下人走远,再看曹绍,低声问:“昨日我陪云珠去看匠人挖莲,你不……” 他没说完,曹绍便急着否认:“大哥多虑了,我只熬夜看书伤了精神,真不你想的那样。” 曹勋审视着他:“长兄如父,我对你有照顾之责,若你还无法接受,以我会注。” 曹绍连连摇头,脸都红了:“真的与你们无关,大哥再这样说,我都不知如何再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