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宋余想要站起来,去坐她的轿子。 傅寒聿却先她一步,扣住她的腰肢,将她腾空抱起,本就瘦瘦小小的她,轻而易举的就被圈进了她的怀里。 然后。 他低沉清雅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的那个轿子坏了,坐这个!” 宋余差点儿没忍住给他一个白眼,神特么坏了,他就是见她跟司徒飞卿多说了两句话,酸坏了吧。 程西在一边,也差点儿没忍住喷了,不过不敢,只能憋着,在心里腹诽,三爷真是,醋坛子翻得厉害,空气都变酸了。 司徒飞卿站在原地,刚开始还能看到宋余的半边身子,不过她蹭啊蹭的,很快就窝进了傅寒聿的怀里,被他的大衣给整个裹住,就再也看不到一点她的影子。 他微微眯起眼睛,眸底的疑惑自嘲之色,在一点点地散开,变得清明,变得坚定,也变得残酷阴冷了起来。 他想得太多了,她怎么可能是他家小朋友呢,她的一举一动,她的说话做事,跟她几乎没有丝毫相同的地方。 他家小朋友,很爱笑,很喜欢说话,每天回家之后,小嘴嘚啵嘚啵说个不停,絮絮叨叨地讲她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什么趣事。 即使面对外人,她也会极尽善意。 而宋余,太过于孤高冷漠,难以亲近了。 那天看到的那一眼熟悉的触动,也不过只是巧合罢了,是他自己,想得太多了,太过于想念她。 雪夜的凌晨。 北风冷的刺骨。 他抬头看了眼天空,已经亮了。 他走到那块大石头边,靠着站了一会儿,才径自开始忙活起来,堆雪人,一大一小,堆了两个,可可爱爱的,手牵着手。 他认真的看着雪人,用手指在雪人的衣服上开始写字。 大的那个写着:小哥哥。 小的那个写着:小朋友。 他退后一步,欣赏了一下,又摇摇头,最后咬破指尖,用鲜血,在字上面,又描了一遍,还在小雪人的颊边,染上了两抹淡淡的晕红。 他吮了手指上的鲜血之后,摸了摸她的头,笑意温柔如水,深处却沁着彻骨的伤怀,声音沉哑:“对不起,小哥哥答应送你的雪人,现在才送到。” 他认识她的那个冬天,是隐门最冷的一个冬天,一直一直在下雪,小雪之后是大雪,大雪之后连着大雪,几乎就没停过。 她有一次回家之后,不无羡慕的跟他说,邻居家的雪人,堆的又大又漂亮,她就堆不出那么高,那么大,那么漂亮的雪人。 他笑着答应她,等他的病好了,等他的眼睛好了,就陪她堆雪人,堆一个最大最漂亮的雪人,比过他们所有人。 这一等,就是十五年。 不知道她会不会怪他,一直没有兑现答应她的承诺。 她肯定不会,她就是嘴巴硬,心肠软得很。 天。 已经彻底大亮了。 雪还在飘飘洒洒的下着。 很快。 茫茫的银白色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两个雪人。 沿途的脚印痕迹,也渐渐地被大雪给覆盖。 宋余到了君山顶上,准备去君山寺逛逛,才发现她的平安扣丢了,东西不是什么太贵重的东西,就是块很普通的翡翠平安扣。 她也记不清平安扣到底是哪里来的,不过她一直是贴身戴在身上,时间长了,也就生出了感情来,丢了是一定要找的。 等到她跟傅寒聿一起找回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对面的大石头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雪人。 一大一小,手牵着手,很是和谐温馨。 小的那个,脖子上还围了一条银灰色的围巾。 宋余看着雪人,认出了那条围巾是司徒飞卿的,笑着感慨道:“他还真有闲情逸致,跑大山里堆雪人。” 傅寒聿瞧了一眼,看到那个小的雪人时,眸色沉了一下。 那大的雪人,五官分明,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司徒飞卿。 那小的雪人,却没有雕刻五官,脸部只是一个很模糊的轮廓,就好像是堆雪人的人,也不记得她的模样。 可她浑身却散发着一种暖彻人心的温暖,像是小太阳一般,灼灼地燃烧着。 他下意识地,就看了眼前头不远处,低头在认真寻找着来时的足迹,一寸寸搜索着雪地的小姑娘,喉间紧了一下,突然喊:“鱼儿。” 宋余回头看他,笑着扬眉:“嗯?” 傅寒聿也对着她温柔笑笑,道:“吃点东西再继续找吧!” 宋余转身跑到他身边,笑着在他腿上放置的零食袋子里,翻找了会儿,拿了根玉米香肠,没什么形象就要用嘴去撕开包装。 傅寒聿扣住她的手,将香肠拿过来,撕开了之后递给她,忍俊不禁:“吃吧。” 宋余咬了口香肠,抬头看天,发愁道:“雪还在下,要抓紧时间找,不然被雪给埋了,就更不好找了。” 傅寒聿问她:“那个平安扣,那么重要吗?” “一直随身带着的东西,戴出感情来了,猛地丢了,就跟少了点什么似的。”宋余说完,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