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来自心腹贤臣的批评建议,而不是整日沉迷于夸夸! 刘秀清了清嗓子:“狄卿啊……” 你以还是尽量少说这些华而不实的话叭。 忽听狄青轻声开口,清朗的声线一字一句,浸染了玉石冰裂般的暖:“陛下在我心中自是最好的。” “我观陛下,如飞蛾望烈火,凡夫对旭日。我年少时,就一直憧憬能遇见你这样的人作为我的君王,为自己取字「汉臣」。所以对我而言,能来到这时代,来到陛下身边,是此生最幸运的事。” 刘秀:“……” 刘秀:“…………” 直接命中,会心一击! 他忽然想到,对哦,狄青的字是「汉臣」,莫非指的正是他这「汉」? 这么说来,他在历史长河中把对方垂钓上来,其实绝非什么偶然事件,而是一场双向奔赴。 不然为什么古往今来那么多名将,他没钓上来别人,偏偏是狄青呢? 这明就是天选的君臣相得,千古佳话啊! 狄青问:“陛下先想对我说什么?” 刘秀顿了一会,直接就翻推翻了先的想:“啊这,朕其实是想夸你近些日子练兵卓有成效,做得甚好来着。” 见状,狄青不禁叹道:“陛下确然礼贤下士,体恤人心。” 光武陛下已经放弃了挣扎,不仅没反驳,甚至还骄傲地点了点头:“没错,朕就是。” “对了,让朕看一看延平王的情况,看能不能帮他一把……” 狄青欣然看去。 然而,就在君臣二人交流的功夫,由于天幕内外的时间差,郑成功已经乘风破浪,杀出了一条生路。 刘秀看见他的解决方案,目瞪口呆。 太秀了! 这能绝处逢生,真是万万没想到的操作,然,天下就没有延平王渡不过的坎! …… 东海之上。 飓风袭来的时候,波涛汹涌似山峦,海浪急促如擂鼓,天地间,唯有茫茫海浪狂卷,怒啸出一片惊天动地的毁灭。 新宋帝国一方是高大的战船舰队,锐利无匹,如一道道剑芒切割开了碧海。 但再怎样的钢筋铁骨,对上了这股雷霆万钧的自然伟力,显得如此孱弱,不堪一击。 狂风如一只只巨手,轻而易举地捏出了一道道呼啸的漩涡,裹挟着船只,重重抛起又坠落。 风浪如电光疾掠,一下又一下重重地击打在桅杆上,碎裂的星火交迸,铜铁木材一飞溅,无数士兵被巨浪身不由己地卷入其中,惊呼着坠入深水。 郑成功立在船头最高处,望向远方。 肃杀的红衣被长风吹荡成一团跃动的火焰,像是一滴最浓烈的朱砂,坠入了一望无际,绵延千里的铅灰色冰冷森寒海中。 灾难在飞快地蔓延,但新宋军团没有一时间就陷入崩盘。 所有人竭力稳住阵脚,将目光投向了他。 军中战士们,汉人,土人,还有其他肤色各异的士兵和将领,甚至是随军远征的陆秀夫。 在长年累月的征伐进中,他们已经见证了太多原本绝无可能的奇迹,将延平王视为了帝国唯一的主心骨和精神信仰。 此刻,所有人在待郑成功的命令,他带着全军逃出生天。 在无数焦灼希冀的目光注视下,郑成功声音冷肃,下达了今日的一条命令:“全军进击,今日绝不退!” 众人愕然。 “这……” 听闻这般猜测大相径庭的命令,任何人的一反应,难免踌躇质疑。 但最终,还是对延平王的信任,压倒了其他的一切情绪,众人纷纷急切地追问:“怎么进击,到底该如何走?” “随我来!” 郑成功铮然拔出佩剑,如虹般指向了晦暗无边的天际,击碎了一道奔流不息的浪花。 明亮的剑光若雷霆迸,倏然间照亮了他的眉眼,一片决然如雪。 他斩断风帆,率先驶入了风暴最猛烈的深处,语声如利刃,刺破了寒芒凛冽的青霄:“向,今日即我死在此处,你们绝不能回头!” 所有的船只很快动了起来,追随他破浪而去。 狂风吹动得愈猛烈,似地动山摇,海竭天崩。 新宋的舰队宛如破碎跌落的珍珠,一粒粒坠入浪花中,无比渺小,被澎湃的海水击打着,撕裂着,高高抛起,又似随时要将它们彻底拍碎成齑粉。 战士们,陆秀夫,连同天幕所有的观众,不明白延平王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不是去送死吗? 为什么到了这样十万火急的关头,还不赶紧退兵? 郑成功立在船头最危险的地方,望着身长风高鼓,吹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一片急如密雨的海啸,溅玉般的碎浪如狂风暴雨,落满了衣衫。 他的眸光依旧是清亮,骄傲,坚决而笃定的。 仿佛已经穿过了层层叠叠的海墙,望见了即将抵达的路。 他出生于海边,成长于海上,生命中最熟悉的,莫过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