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徒! 到了那个时候,不说别的,清流们肯定要造反!而朱和坚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就只能对‘同济庙’敬而远之,说不定还会被迫当众表明厌恶‘同济庙’的态度……但那样一来,他又会得罪目前对于‘同济庙’已是深信不疑的陛下,只会自讨苦吃!” 赵俊臣看了许庆彦一眼,继续提点道:“正是如此,对于朱和坚而言,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接下来的储君废立,他这个时候哪怕再是如何好奇‘同济庙’的底细,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形象受损!” 见许庆彦认真点头表示理解之后,赵俊臣再次问道:“庆彦,你认为朱和坚今天拜访徐盛可还有第三层目的?” 许庆彦此时略有些灰心,但还是振作精神,继续答道:“自然,明摆着呢,除了拉拢徐盛、以及刺探‘同济庙’的消息之外,朱和坚这一次还想要利用徐盛对付隐藏在暗中的大内行厂! 大内行厂目前势力还很嬴弱,若是徐盛指示西厂全力调查的话,只怕是很快就会被揪出来,到了那个时候,內厂重建之事也就会公之于众,而內厂一旦是失去了隐蔽,也就失去了最大的威胁! 与此同时,陛下与李纯臣重建內厂的计划遭受破坏之后,偏偏还是有苦说不出,毕竟徐盛只是为了调查一个渗透朝廷的秘密结社,可谓是一片公心,让人完全无法挑出毛病…… 事情发展到最后,只有两种结果,或是陛下心中恼怒徐盛毁掉了自己的计划,于是也就影响了徐盛的目前圣眷,又或是陛下他认为李纯臣办事不利,于是今后不再重用……但无论是哪种结果,对于朱和坚而言皆是有利无害,当真是好算计!” 赵俊臣笑了笑,又问道:“那你认为,咱们这个时候应该如何做?是帮着朱和坚对付李纯臣?还是阻止朱和坚护着李纯臣?” 许庆彦毫无犹豫道:“当然是护着李纯臣、阻止朱和坚!我刚才说过了,內厂势力尚且嬴弱,唯一的威胁就是它的隐蔽性,但咱们如今已经知晓了内厂的存在,所以內厂对于咱们的威胁并不大,不妨是留着內厂继续给朱和坚添堵,说不定还能趁机卖给李纯臣一个人情、甚至是趁机抓住李纯臣的把柄!” 这一次,赵俊臣则是表情赞赏、轻轻点头,也没有更多补充了,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书房门外传来赵大力的禀报声:“赵阁臣,刚刚传来了一个最新消息,因为事关紧要,必须要第一时间通知于您。” “进来吧。” 随着赵俊臣的吩咐,赵大力推门而入,快步走到赵俊臣的面前,把一张纸条递给了赵俊臣。 赵俊臣接过纸条之后打开一看,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表情也要较之刚才严肃了许多。 见到赵俊臣的这般表情变化,张玉儿连忙问道:“相公,出什么事了?” 赵俊臣缓缓道:“刚刚收到消息,周尚景与程远道二人这个时候正在秘密接触……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周尚景先后数次表态支持太子朱和堉的关系,他与‘新太.子党’之间的关系愈发恶劣,而程远道在‘新太.子党’之中明面地位仅次于朱和坚,这两人竟是选在这个时候秘密接触,当真是让人好生思量…… 周尚景这只老狐狸,一向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他如今究竟在想些什么?我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只怕是绝不简单……” 暗思之际,赵俊臣愈发是眉头紧皱。 面对周尚景的时候,赵俊臣从来都不敢怠慢,每次都是慎之又慎。 然而,每次与周尚景明争暗斗之际,赵俊臣一直是略处下风,还曾多次受到周尚景的利用,就是因为他总是无法猜到周尚景的真实想法。 这一次也不例外,赵俊臣认真思索良久之后,依然是无法猜到周尚景的心思,只好是吩咐自己手下的各个情报机构尽量收集相关情报。 * 画饼之术,并不是只对手下人有效,对于敌人也同样有效。 对于手下人,画饼是为了激发潜能、压榨价值,对于敌人,画饼则是为了降低对方的戒备心理,甚至是把对方引向歧途! 就在赵俊臣暗暗思索着周尚景的真实心思之际,周尚景就正在给程远道画饼! 这一天,乃是程远道主动在家中摆下一桌酒席、邀请周尚景赴宴相聚。 而程远道宴请周尚景的原因,乃是因为周尚景近段时间以来屡屡与七皇子朱和坚为难,让储君废立之事屡屡受阻,程远道深感恼怒之余,却也无法看清周尚景这般做法的心中想法。 于是,在某些人有意无意的提示之下,程远道决定要探一探周尚景的真实想法。 程远道乃是朝中清流领袖,还是内阁辅臣之一,随着“新太.子党”的势力扩张,他身为“新太.子党”表面上的二号人物,地位与影响力也随之水涨船高,所以他自认为周尚景一定会赏脸赴宴。 事实上,周尚景也确实是痛快答应了程远道的宴请,准时抵达了程府赴宴。 虽然程远道一直都与周尚景不对付,但见到周尚景当真是赏脸赴宴之后,依然是忍不住有些受宠若惊,酒宴开始之后颇是说了几句恭维,也算是气氛融洽、宾主尽欢。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程远道认为时机已是成熟,终于是忍不住向周尚景打探道:“周首辅啊,咱们二人同朝为官已是三十余年,老夫自认为对您还算了解…… 在老夫看来,您一向都懂得分寸克制,从来都不会逾越自己的本份,也从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