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看去:“殿下,要不把这风筝给三弟玩一玩?” 说得陆景睿好似小孩子。 这个年纪早就过了放风筝的兴趣了,但陆景灼还是递过去。 陆景睿用左手去接。 楚音目光一闪,趁机道:“三弟你真是左撇子啊,连放风筝都用左手。” 当着陆景灼的 面这么问,陆景睿一时不知如何答。 见他为难,陆景灼倒是坦荡:“景睿右手受过伤,使不出力气。” 轻而易举就将此事戳破了。 楚音十分惊讶,她以为陆景灼对这件事会跟婆母一样讳莫如深。 原来他不是。 陆景睿的心却是莫名一沉。 楚音露出关切的表情:“什么伤这么重,竟都不能放风筝?” 不等陆景灼回答,陆景睿抢先道:“我幼时不小心摔入陷阱,被铁叉刺了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早就习惯用左手,感觉比右手还好用。” 听听这话。 不怪婆母跟陆景灼心存愧疚,这人可真体贴。 楚音轻叹一声:“难怪你不能练骑射,原来另有苦衷,三弟,你何必瞒着我说自己胆小?你哪儿像胆小如鼠的人。” 陆景睿:“……” “有没有请太医看看?”楚音继续她的计划。 “多年前的旧伤了,没有必要。” “你以前住在青州,青州的大夫再好也比不上太医,还是试一试吧,”楚音转头问陆景灼,“殿下觉得呢?万一治好了,双手都能用总比单手要强。” 三弟负伤,也是他这当兄长的没有看顾好,陆景灼沉吟:“是可以试试,景睿,明日让马院正替你看看。” 长兄发话,陆景睿不好推辞,只能答应。 不过手好没好,完全取决于他。 他说不好,那就算天上的神仙下凡也无用。 只是多少有些麻烦,陆景睿偷偷睨一眼楚音,大嫂关心他不假,可这真是好心办坏事,还不如对他冷漠些,就像父亲,一嫂等人一样。 不过,他这一生中,又有谁是真正关心他的? 姜皇后跟陆景灼的关心,都是他的讨好跟自伤其身换来的。 大嫂的呢? 她是因为什么? 陆珝,陆珍见到三叔,此时跑来行礼。 “三叔会放风筝呀?”陆珝指着天上的燕子,“三叔能像爹爹那样,放得很小很小吗?” “……” 儿子对风筝的小很有执念。 “可以。”陆景睿被楚音刚才的话给弄得有点乱,正好放风筝平复一下。 他慢慢往外放线。 锦鱼越来越小,楚音有点担心。 “风筝很大,太远了会不会把线扯断?”她问陆景灼。 “应该不会。” “要是断了呢?殿下下回再帮妾身放一次? 下回不知何时来,陆景灼道:“再说。” “……” 真是,都不会哄哄她。 楚音上前阻拦陆景睿:“三弟,算了,等会线断了不好,”又跟儿子道,“珝儿,你的燕子风筝已经够小了,这只风筝是为娘的,为娘不喜欢它变成黑点。” 她怕线断掉之后风筝飞到别处找不到,要么是摔下来坏了。 那可是陆景灼帮她放上去的。 陆景睿闻言便又收线, 一边同楚音解释:“其实不会断, 此线应加了牛皮,天蚕丝,极其牢固,外面是买不着的……大嫂以前放得风筝是不是断过?” 在年幼时,兄长带着她放过几l次,楚音道:“见过别人的风筝断了。” 陆景睿一笑:“还当大嫂的断过,才如此紧张呢,”将线轱辘交给她,“大嫂拿好。” 线轱辘挺大,大嫂的手指很细,感觉拿不稳。 楚音还没接,陆景灼的手先行握住:“我来吧。” 陆景睿识趣:“我不打搅大哥大嫂了。”告辞而去。 楚音看着他上了车,跟陆景灼道:“三弟真是可怜,年纪轻轻一只手就废了,我看马院正治不好,再让别的太医试试吧,治个三五年,指不定能痊愈。” 想到陆景睿在将来夺走儿子的皇位,抓捕楚家人,她就恨得不得了。 就让他多扎扎针,多吃点苦! 陆景灼:“……” ………………… 秦孝很快查到魏安中的罪证,还有江羡买药的事。 不过魏安中可以交给大理寺审讯,这江羡…… 始终是自己妹夫,传扬出去不太好听,但建兴帝可以放过江羡买药的错,却不能饶恕他与江玉媛合谋,欺骗妹妹的事。 当初得知妹妹被下嫁江羡,建兴帝极为不悦。 江羡在藏龙卧虎,俊杰遍地的京城中只能算是平庸之徒,而妹妹贵为公主,又貌美如花,可惜他是藩王,无法反对这桩婚事,故而登极后为补偿妹妹,封江羡为宣宁侯。 谁想到他竟有异心。 明知道妹妹将江玉媛当女儿,他不阻止江玉媛不说,还相助,把妹妹耍得团团转,可见心里一直存有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