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巧玉想到了自己在这个府上的种种,之所以一直留在府上,是因为她并无容身之地,若不是当初大夫人的收留,她早就横尸街头了。之后,她就把白府当做她的家,可是后来遭遇了变故,大夫人出家,白小姐也跟着去了。让她留在这唯一的信念就是相信白小姐还会回来,可是小姐现在又要走了。 巧玉拉着小姐的衣角,不禁哭了起来,白语涵看到巧玉哭泣的样子,有一些心软,于是就和巧玉一同坐在了床沿上。 “巧玉,其实就算我走了,也不知道去哪里?当时我答应母亲一定会好好留下来,可是我快坚持不了了,难道,难道,得到一个人的关爱那样难吗?”情到深处,白语涵也哭了起来。 “可小姐,你有巧玉啊。”巧玉心疼的拥向小姐,此时两个人相互取暖着。白语涵伤感的心才稍有减缓些。 她的目光不禁扫向了窗边的那盆兰草,兰,是白语涵从小就钟爱的花,因为兰花的孤高与清冷。 此时,它就像一面镜子让白语涵看到了自己异常冷静的那一面。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响起的话语像是一面钟,敲醒了刚才沉寂的快要死去的湖面。 “巧玉,如果我走了,是不是就输了?”白语涵擦干了泪水,竟然缺少关爱,那就要变得强一些,不然只会让那些与她作对的人笑话。 “小姐~”巧玉仰起脸,看到小姐变得异常坚决的面庞竟然有一些无法适应,刚才的小姐还是那样的惹人怜惜,怎么一下子就将刚才的模样收敛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有一些嗲嗲的音色的女声自门外传了起来,紧接着是不耐烦的敲打。 白语涵打开门时,却遭了那个打扮有些妖调的艳丽女子的冷眼,“这个是金疮药,是你父亲让你用来消肿的。”说完就目中无人的将金疮药给了白语涵之后就欲走,白语涵看到这个丫鬟这样嚣张,自然有一些看不惯,但是本不应该派她管。 但是刚才貌似看到她头上戴的发钗那样熟悉,就冷冷叫住了她,“慢着,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是你走,发钗得留下。” “凭什么,这是夫人留给我的!”她的语气中有一些不耐烦。 “哪个夫人?”白语涵笑问。 “夫人还有几个?不就是马素琴马夫人吗?”那个丫鬟看到白语涵显然是有一些心虚。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发钗的主人?就像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位夫人,她要不是耍些手段,她又怎么会得到原本不是她的东西呢?这支发钗原先不是她的东西,她又有什么资格拿来送给别人!”白语涵想到自己的母亲的东西,原先是想交给父亲保管的,没想到他给了马素琴,这一点让她痛心,刚才的那一瓶金疮药带来的感动却一下子消失地一干二净! 那个丫鬟被白语涵的眼神吓到了,有一些不服气,又有一些心虚的将发钗取下,扔下之后,抛下一句话:“给你就是了!”就慌张的走开了。 白语涵捡起那枚金钗,端详了半久,想起了母亲,有一些感伤,巧玉在一旁说:“刚才那个女子是慧玉,前几年来的,是马素琴的贴身丫鬟,很讨马素琴喜欢呢!” “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两个人真是臭味相投,不过,我现在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把那些原本是我母亲的东西全部讨要回来!”白语涵目光坚定。 晚上,巧玉和白语涵睡觉的时候告诉白语涵,“上次无意间听到,马素琴和老爷要把你嫁给方清竹,因为他家的名声显赫,是一个书生门第,和他联姻,会让府上沾光,还会有无上的财富。” “果然被我猜到了,但我不会就这样被摆布的。”白语涵倔强道,眼泪水不自禁流了下来。 不过自己只是一个弱女子,根本就没有这个力量去与这个与自己敌对的府上做斗争。她不知道自己今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这时候,远处又传来了凄凉的笛声,不禁牵动了她的伤感的内心,仿佛此时笛声与她的心境有共鸣一般,让她不禁为之流出泪来。只怪世间,太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