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甚至连说出口的话都不带遮掩,明明白白地叫人看出其中的戾气。 探子又问,“可要告诉内阁的大人们?” 宁轻鸿,“提一声,免得那群蠢货盯着这一亩三分地犯浑。” 探子再次应“是”,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等探子离去,候在殿外的拂尘才重新端着热茶上来,一旁伺候的宫人早在他念折子时就全被赶了下去。 等拂尘无声上了茶后,再退下,整个殿内就只剩乌憬跟宁轻鸿二人在。 少年天子听话得很,他乖乖地趴在人怀里,装作自己是人形抱 枕,动都不带动一下。 他隐隐发现宁轻鸿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话变得很少,也没笑着同他“乌乌、乌乌” 地喊了,最让人不能忽略的一点,是仿佛时时刻刻都没什么精力。 看上去是在犯困,但实际上又是醒着的。 整个人阴晴不定的,乌憬也不敢出声吵他,除了想上厕所的时候,会偷偷小声地跟宁轻鸿说自己要去小房间,得到一声淡淡的回应后,就自己爬下来,小跑地去处理完,再小跑回去。 忙里偷闲地蹲在案桌边吃两口点心,喝几l口清茶,跑过来跑过去,跑过去跑过来,然后再爬回去,乖乖地重新趴回宁轻鸿怀里。 乌憬已经对这个姿势格外熟练了,不用宁轻鸿开口,就搂着人脖颈,埋着脸安静下来。 催眠自己只是个别人心情不好时的大型玩偶。 午膳也跟早膳时差不多,除了他跟在宁轻鸿身后,被牵着走时,会发现宁轻鸿会无缘无故地停下来,静静看着远处的风景出神。 一行人也被迫停了下来,但无人敢上前催促。 乌憬也只好安静下来,他扒拉着宁轻鸿重新换上的常服,顺着他的视线张望了几l眼,却什么都瞧不出来,看不出哪里特别。 但对方就是可以出神很久。 他跟着站了快两刻钟,腿都酸了,才忍不住累,扯扯人的袖子催促。 身后的拂尘几l乎都要跪下来了,却见千岁爷只是淡淡瞧了天子一眼,就继续朝膳厅走去,于是他猛然松下一口气。 一直到了入夜,宁轻鸿也是在养心殿歇下的。 寝殿内宫灯一一点起,浮金靥也一刻不停地燃着,乌憬只着件里衣,装作很忙似的,去翻着被宫人拿下来,放到案桌上的木盒。 里面装满了宁轻鸿送过来的物什。 乌憬有些纠结地拿出两个布老虎,其中一个之前被他拿过去跟御花园的小狗丢着玩,之前沾满了灰尘跟小狗口水,虽然被宫人又洗干净了。 但是…… 他总觉得宁轻鸿是喜欢干净的人,可能还有一点洁癖,他脸上、手上脏了都会用帕子给他擦。 之前让他脱衣服好腻害也是因为他身上脏兮兮的。 乌憬把那只被弄脏的布老虎放回去,就抱了一个出来,然后踌躇地站在原地,不敢过去。 他第一次清醒地跟宁轻鸿同榻入眠,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之前一次是他发了热,还有一次是他早早就睡了过去。 而且醒来的时候,还是安安分分的,他睡在里面,宁轻鸿睡在外侧。 等下不会也要抱着睡吧? 乌憬原地纠结着。 乌憬偷偷掀开帘子,瞧见宁轻鸿正站在榻前,因为才从浴池回来,身上只系着一织金锦的裘衣。 拂尘正在为其解着裘衣,等主子自己卸下头上的玉冠后,才捧着退下。 宁轻鸿微微侧身,精准无比地看向藏在帘子后面偷看的少年天子。 乌憬霎时手忙脚乱地放下帘子, ④④, 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走回来。 他又想起燕荷送给自己的那个小木盒,还在他的床榻底下藏着呢,宁轻鸿应该是对自己没有什么想法的吧? 他只是个布老虎而已。 乌憬催眠自己,他抱着自己的布老虎,慢吞吞地爬上床。 宁轻鸿正在把床榻边的灯熄了,灯一熄,屏风后守夜的宫人也纷纷将殿内点着的宫灯熄灭。 明亮缓慢地转变成昏暗, 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 乌憬正给自己做着心理准备,等宁轻鸿躺下来,他就粘过去,很简单的! 等听到身边的响声静止后,乌憬才抱着布老虎翻了个身,下一瞬,就在夜色中感受到身旁人刚沐浴完后的暖意。 他很小心地贴过去,一手抱着布老虎,一手搂着人。 宁轻鸿微微蹙眉,“夜里不许乱动。” 乌憬有些心虚,“乌乌不动。” 他睡姿可好了! 乌憬自我感觉。 他补充道,“乌乌抱布老虎,哥哥抱乌乌,布老虎不会动的。”意思就是他跟布老虎一样,才不会乱动。 宁轻鸿顿了顿,探出指尖,将乌憬怀里硌到他的布老虎放到枕边,“也不许出声。” 乌憬在心里说着小话,哼唧了没一会儿,就困顿地睡着了。 他的睡姿的确不敢恭维,到后半夜,已经变成八爪鱼缠到宁轻鸿身上了,所幸,宁轻鸿睡前吃了太医院的药,并未被他弄醒。 翌日,因为晓得千岁爷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