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城外的流贼有着天然的敌意,绝不会背叛或通敌。
同样,洛阳官府加大了对民众的救济力度,并且悬赏方式传出,也激励不少民众参战。
洛阳城的士气因此大幅提升。
时间很快,来到了崇祯三年。
这个春节,洛阳的百姓并没有心情庆祝。
各自怀着不安的心情,度过了新年。
正月初四这天,按照惯例应该是商铺新年开市的时候。
不过,洛阳城内的各街头,却看不到任何商铺开门营业。
整个城市的气氛异常凝重。
因为传闻中的流贼先锋已经逼近,他们的规模庞大,人数超过万人。
流贼的骑兵在城外的附近徘徊,又扬起尘土,以此迷惑城内的守军,使城内百姓军民难以判断流贼的具体数量。
流贼哨探不断游弋,有时甚至做出逼近城墙的姿态,引起城内守军的恐慌。
流贼的先锋在城西十五里处扎营。
而到了正月初六,李自成的主力大军终于抵达。
规模庞大,军队连绵不绝。
从高处俯瞰,可以看到往来洛阳的两条官道上,到处都是头戴红巾、手持长矛的流贼,如同浪海一般汹涌澎湃。
“流贼真是不少啊……”
通过千里镜,陈伏涌看到密密麻麻的流贼,先是占据了洛阳城西的平原地带。
随后,这股巨浪又蔓延至其他三个城外方向。
来的人数之多,连同饥民妇孺在内,恐怕接近二十万了。
这就是流贼的优势,随便聚集就能形成数十万的规模。
陈伏涌脸色凝重,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即使有精锐的青牙军在旁,他也无法确定能否守住城池。
而他麾下的总兵营军士们都是脸色苍白。
好在陈伏涌统领的部队乃是河南境内赫赫有名的劲旅。
也曾与青牙军在汝州的战场上并肩厮杀,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这份心理上的优越感,让他们面对这庞大的流贼时,虽感心惊却未显慌乱。
相较之下,洛阳城内以及其他三关的官兵,目睹流寇大军压境的壮观场面,无不心生畏惧,战栗不安。
“终究还是来了,我已经恭候多时了!”
温越缓缓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心中平静。
虽然流贼的阵势看似庞大,但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温越与陈伏涌一同登上北关城的城墙,审视着这座已做好战斗准备的堡垒。
城墙上随处可见结伴而行的士兵,他们中有来自青牙军的精兵,也有总兵营的勇士。
陈伏涌的家丁们装备着棉甲,而其余士卒则仅戴着军帽,身着战裙,外面披挂着褴褛的褡护,显得破旧不堪。
不过,在汝州一役之后,战利品丰厚。
温越对缴获的流贼衣甲不屑一顾,大多数都赠予了陈伏涌。
因此,现在更多的总兵营普通士卒,也得以身披盔甲。
此刻,这些总兵营士卒既感到紧张又充满期待。
他们好奇看着城外的流贼,大声议论。
相比之下,在他们旁边青牙军战士则保持着沉着冷静,在寒风中屹立不动,姿态坚毅。
青牙军的军纪和战斗力让陈伏涌深感敬佩。
同时,他也羡慕青牙军士兵身上的精良甲胄,以及他们所使用的火器等武器。
陈伏涌有意向温越购买一些铁甲以及优质的火铳。
但鉴于当前军中剩余的火器需留作自用,温越表示此事只能待他回到去后再议。
……
正月里的洛阳依旧严寒逼人。
城头上点燃了一堆堆篝火,周围聚集着取暖的士兵。
随着流贼的逐渐靠近。
总兵营士兵们纷纷涌至城头,紧张地远眺敌情。
而青牙军战士除了指定的巡逻士卒外,其余人仍旧从容地在火堆旁取暖交谈。
巡视过程中,每当温越与陈伏涌及随行将领经过,城上的军士们都会纷纷向他们行礼致敬。
陈伏涌除了对儿子要求严格,对部下的要求并不苛刻,使得士卒们在向他行礼后,不乏嬉笑打趣之声。
对此,陈伏涌往往一笑置之,轻松应对。
“……小子,流贼来了,你害怕不?”陈伏涌询问一名军士。
那名士兵豪迈地回应:“怕个屁,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杀一个流贼,就有十两赏银,够我快活好些日子了。”
周围的军士们哄堂大笑。
温越也笑道:“士气可用。”
陈伏涌心中也颇感自豪。
别的比不过,在军心士气方面,他的总兵营并不逊色于温越的青牙军。
回到关内的把总署,这里的火夹墙燃烧着。
尽管外面的世界冰冷刺骨,室内却暖和不已。
温越与陈伏涌凝视着案桌上摆放的沙盘。
两人的思绪都沉浸在对即将到来战事的考量之中。
良久后,陈伏涌开口说道:“看来贼军的攻城战略依旧是采取围三阙一的战术,重点攻击西、南、北三个方向。
“如果我们的守军能够坚固防御,即便贼军人数多达二十万,想要攻破洛阳,几乎是难于登天。”
从高空俯瞰,洛水北岸,邙山脚下的洛阳城宛如一座雄伟的巨兽。
主城稳坐中央,东、西、南、北四关如同守护神般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