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马夫厮混上了?
他们愈来愈惊异的目光,带着怜悯全部集中在了宋宸身上。
想当年凌大小姐非卿不嫁,原来打的是这么个主意,堂堂亲王做接盘侠,亏她想的出来,胆子也忒大了!
饶是凌太傅脾气再好,此刻也沉不住气,厉声呵斥道:“晋王殿下岂敢污我凌府清誉、与我小女清白,恳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四年间刘家所多出来的近三十万纹银,均查明刻有夏王嫂名下丰田钱庄的编号,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停顿片刻,宋辉反笑道:“四年以来刘车夫被太傅府辞退一直游手好闲,那刘祝也不过屠夫而已,祖上干的都是些务农的产业,太傅是想说,这三十万两光凭一个屠夫和一个无业家伙就足以赚够?”
“……”
凌太傅突然噗通一声跪下来,打得在场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爱卿,你这……”
“皇上,老臣并非有意隐瞒事实。”凌太傅一个劲儿地磕头,眼珠子溜得飞快,“其实刘家兄长早年救过小女一命,只是碍于攸妍清白闺誉,老臣才做主把人放出府,每年赏个千把银子聊表感谢。”
明姬夫人翻白眼,阴阳讽道:“还是太傅慷慨,四年合计三十多万两,算下来每年也有七八千了,还不算俩兄弟挥霍掉的,您真是舍得。”
“陛下,嫔妾反倒认为太傅知恩图报,爱女拳拳恳切,不愧翰林文院的表率。”常嫔趁机见缝插针,睨向明姬夫人,“不向某些人,一把年纪整日狐媚扮相,救命之恩是完全入不了她眼的!”
明姬夫人气得铁青,“好啊岳嫦,你长本事了!”
“常嫔年纪小不懂事,妹妹也跟着瞎折腾吗。”
皇后笑语嫣然坐在上首,忽而发了话。
她身边的皇上隐有愠怒之色,明姬夫人胸中有气不敢发作,便生生忍了下来。
闹剧被魏皇后一笔轻轻带过,常嫔则被岳贵妃给眼神警告,也不敢轻易说话了。
宋辉顺势将话题转移回来,扬声道:“太傅大人口口声声此笔巨款乃属救命偿谢,可经由夏王妃的贴身丫鬟指证,那是宋凌氏下给刘庆的封口费,为的就是瞒下你二人的私情!”
他招了招手,一个泪眼婆娑的人儿被带了上来,暴露在了在座人的视野中。
凌宛舒惊怒交加,直裸裸盯向她,“春朝,你怎么在这里!”
春朝恍若未闻,径直“噗通”跪了下去,再示众已泪流满面:“奴婢不敢有所欺瞒圣上,宋子庭确实不是夏王殿下的血脉!他是大小姐四年前与刘马夫私通生下的孩子,但是彼时大小姐爱慕夏王殿下,担心他选了南疆小郡主作妻,索性一股脑设计了王爷嫁入皇室!”
这消息如同爆竹般,打了凌宛舒和凌太傅一个措手不及。
春朝继续爆料:“大小姐故意拖欠今年的银钱不肯给,刘庆威胁要大闹世子宴,幸好被春环姐姐拦下了。”
“所以你,为何到今日才说?”
迎上皇帝怀疑的目光,春朝抖如筛糠:“因为大小姐要把春环姐姐送去伺候刘庆,奴婢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春朝虽卖身为奴,但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不甘心白白被人糟蹋身子啊!”
“陛下,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即便大小姐拿着家人性命威胁奴婢,但事关皇嗣血脉,春朝拿性命担保,万万不敢含糊!”
凌宛舒差点气撅过去,春朝这个捡来的孤儿打哪来的家人,还有什么时候她把春环送去给刘庆糟蹋了?
“颠倒是非,胡言乱语!”
“当初本王妃好心收留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夏王妃的声音宛如厉鬼般尖悚,高分贝萦绕在整个筵席经久不息。
宋洵终于喝完了佛跳墙,胃口似是极好,又叫菱纱端来碗兑了蜂蜜的乳茶。
林倾墨顺手接过来,试着喝了一小口,简直甜得令人发指,腻到了嗓子眼。
“咳咳!”
宋洵递给她一杯清茶,林倾墨颤颤巍巍伸手接过来,还不忘将乳茶移到了他面前。
只听身侧的人低低的笑。
“王妃不是想看戏么,这样的好戏,可不比方才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