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它喉咙里不断发出象征威慑的低吼声……然后被黎星川捂住了嘴。 黎星川:“对医生要 礼貌一点。” 猫:“喵嗷!喵嗷!” 猫好生气。 闪闪竟然帮坏医生说话。 它开始闹脾气了, 不给摸, 不给碰,不给抱,像一尊石狮子……石猫子似的,一动不肯动。 黎星川威胁:“不让我碰就给你绝育。” 猫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狠心,没有人性! 于是,原本还只是沉默着非暴力不合作的小猫,开启大骂特骂模式,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爪子拍黎星川。 黎星川摊手陪它玩,你拍一,我拍一。 掌心突然传来刺痛感。 “……嘶。”他下意识收回手。 靠近虎口的地方,破了一道小口子,渗出星星点点的红痕。 大概是猫没收好爪子,不小心挠破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它以为它在和人玩,好好地把爪子藏起来,但人类皮肤比它想象的还要脆弱。 猫凑过来,看到爪痕的那一瞬间,身体僵直。 作为一只黑猫,它的表情向来是很难分辨的,平时只能看到黑芝麻糊似的圆脸上辍着一双鎏金色的瞳孔,而在此刻,它用一张小黑脸演绎了活灵活现的心虚。 飞机耳,耷拉眼,揣着爪爪趴伏,不敢说话,整只猫变成蛄蛹爬行的小海豹。 黎星川被猫的反应逗笑了,故意说:“好痛啊。” 手上的伤甚至不用治疗,估计过两分钟就自动愈合了。 但猫吓坏了,自以为做了可恶的事,低头反思。 黎星川继续忍笑:“唉,你果然很讨厌我吧。” 猫小声解释:“咪……” 一通道德攻击之后,黎星川大获全胜,抱着海豹小猫回家。 今年过年较往年早一些,在一月中旬,他早早放了寒假,每天在家里无所事事。 寒暑假和父母住在一起的,不写作业是根本不学习,写作业是假用功,感冒是玩手机玩的,无论如何,总会被从从头嫌弃到脚,连根头发丝都不放过。 黎星川就不一样了,所谓隔辈亲,长辈都是溺爱派,动动手指帮外婆设置一个新头像,他能原地晋升玉城科技新贵,被夸得找不着北。 别人家长说“考不上大学你就去工地搬砖”,外婆说“考得上最好,考不上就算啦”,小姨说“考不上大学就读个2+2,出国两年,镀个金回来我给你找单位,我们闪闪开心最重要”。 总之,黎星川几乎没有任何来自家里的心理压力。 他的新年愿望也很朴素,希望家人身体健康,以及…… “要是能下雪就好了。”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猫毛,喃喃自语道,“感觉好久没下雪了。” 猫:“喵?” 黎星川唏嘘:“唉,可怜的小猫,你应该从来没见过雪吧。” 也许是这几年全球变暖的缘故,自他上六年级以来,玉城从没下过雪,仔细一算,也有四五年了。 猫:“喵喵?” 黎星川听不懂,也跟着“喵”回去:“喵喵喵。” 猫:“喵喵喵。” 黎星川把猫放下:“我扫地去了。” 除夕前要大扫除,房子不大,但两个人也要忙上忙下一整天。 外婆上了年纪,很多活都由他来承办,比如擦玻璃、擦灯罩。 黎星川对于这些家务已驾轻就熟,搬着折梯跑来跑去,梯底放着一盆洗抹布的水。 外婆和隔壁家的李奶奶一起出门买年货了,家里只有他和猫,他心里惦记着,时不时看一眼小猫在干什么,怕它突然搞破坏。 一下午,猫的位置就没动过,一直坐在窗台边上,头朝窗外,似乎在思考喵生。 天色渐渐暗下来,黎星川开了灯,准备拖地。 他站在门边,听到楼梯间传来踢里踏拉的脚步声,以及隔壁邻居开关门的声音,琐碎的聊天沿着门缝钻进来。 “哇!” “快点快点……” “下雪了!” 关于“雪”的字眼,天生能触动南方人的神经。他丢下拖把,三两步跑到窗边,一把拉开移窗—— 刹那间,被冷风灌了个满怀。 雪片被风裹挟而来,羽毛般轻柔,经灯光一照,折射出晶莹剔透的暖金色。朝远处望去,满目皆是苍茫的白雾,天空层层叠叠着墨蓝色,全部沦为这风雪的背衬。 黎星川吸了口气,凛冽的冷雾直冲眉心。 他过了会因为“明天说不定可以打雪仗”这一猜测兴奋的年纪,见到大雪时,依然兴奋不已。 “下雪了!”黎星川把猫抱起来,蹭了又蹭,笑道,“怎么我下午刚说过就下雪了,难道我有超能力?” 很可惜,在这一平行时空里,所有人都没有超能力,黎星川也不例外。 但他有一只愿意为他下雪的小猫。 “喵喵。”猫昂起头。 20、 晚上,黎星川枕着簌簌的风雪声入睡。 睡前,他彻底完成了大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