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教室值日。
扫地经过陆嘉葭的座位时,她鬼使神差地拧开墨水瓶,倒在死穷鬼的校服上,为了撇清嫌疑,连唐心怡的校服也没放过。
趁没人注意,慌忙弄完一切的姜梦楠匆匆走向后门,意外撞见洛卿。
对方当时什么也没说,可心虚的姜梦楠忍不住怀疑她看到了自己泼墨水的行为。
迟夏有点口渴,回头拿起杯子出门打水,没注意到身后的女孩悄悄睁开眼睛。
陆嘉葭安静地望着他的背影,羽睫轻颤。
我好像,喜欢上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可我不够好,怎么办?
有颗种子缓慢地破土,试探般伸出嫩芽。
那些拼命遏制的青涩悸动,呼之欲出。
比如,陆嘉葭看见电影里桌上苹果的特写,想的是那天迟夏在病房幼稚地学她削果皮创造愿望,他说“别的小朋友有的,你也有”。
比如,导演两次将镜头聚焦于柯景腾旧校服背后那团蓝色墨点,陆嘉葭脑海里浮现的是迟夏认真叠起她被蓝黑墨水泼染的外套,将自己的校服披在她身上。
比如,柯景腾、沈佳宜望着同一轮明月打电话的时候,陆嘉葭在昏暗的教室小心翼翼地偷瞄迟夏朦胧的侧脸,浪漫主义文艺女在心底默念“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
少年明目张胆的偏爱,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陆嘉葭隐约明白,迟夏说的“天时地利人和”。可她就像电影中心理年龄与之错位的女主角,没安全感的同时又忍不住向耀眼的他靠近。
沈佳宜说“人生本来就有很多事是徒劳无功的啊。”
柯景腾在笔记本上写“人生中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它的意义”。
迟夏,如果将来是你,天时、地利、人和。
那些年,我们徒劳无功的热情、鲁莽,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