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婚,可是上了道的,这眼看着好日子就在前头,这又是怎么了。
我揪着一颗心赶回了家,这个时候当然是见我爸最后一面重要,实习什么的,我都不管了,让同学帮我跟辅导员请假,我当天就买了回家的火车票,一路上满脑子都是最后一面,最后一面,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若非十万火急,怎会用这句话激我回来,我爸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赶上这最后一面,我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是家里已经挂起了白幡,院子里也搭起了棚,来来往往不是帮忙的村里人,便是眼生的亲戚,我还没走到院门,腿就已经软了,眼泪一个劲得流,只一个劲得问迎出来的小叔,也就是我爸同父异母的弟弟,我爸到底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其实不用他们告诉我,我也知道是怎么了。可是看到躺在床板上的一动不动的父亲,我还是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爸,他再也不能迎着我归家,再也不能笑着送我出门,再也不能假装生气得训我,再也不能跟我谈心,问我学校里的生活,宽慰我,勉励我,哪怕跟我生气也好,都是不能了。便是再过几天,连眼前的人都要被烧成一捧灰,装在一个小小的匣子里,高高得架在堂屋的一角,或许没几日便会别人遗忘,这世上便再没有常四海这个人了,是的,我爸名字叫常四海,一个普通得再没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