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未有半点缺斤少两。 杜衡查检一番晾晒的也很好,确实省事儿。 余下的便是一系纳粮纳税的事情了,今年家里来了两名长工,因是在他们家,平素管吃住后就没有给工钱,这人口税自然要给缴纳上。 先时家里没有奴仆不晓得,待到给长工缴纳赋税之时才晓得竟是寻常老百姓的两倍。 杜衡唏嘘,家里今年光是赋税就比往年多了五百文。 还是小承意省钱,未满十五的小娃娃口税才二十文钱。 秦小满自留了家里十亩地的产粮,雇农送来的十五石粮食全数联系了去年的粮行来一并卖了。 一次性入账了十二两银子,粮食价格比去年微有些浮动,不过大致不差。 他们这等仁厚之家并不苛待雇农,自然是不像那些压榨雇农的人家赚的多,不过良心上却是松快的。 且今年比起去年请人确实要轻松许多,明年手头里的土地都租出去了更是闲散,这样也能空出手来做点小生意了。 秋收的事情一忙完,算着时间竹料也泡的差不多。 这日杜衡从县城里带回了几个大楻桶,在院子里砌了土灶,调和了石灰水后把竹料给煮上。 要煮八天八夜,幸好晚秋无事,家里人多又有人守着。 秦小满天天在家烧煮着,看着柴火消耗,也是有些肉疼。 这朝家里 以前瞧不上的玉米根子也叫大壮挖了回来,做柴火这么糟践倒是心里好受了些。 “啊,啊。丫丫.....” 秦小满抱着小承意站在灶房门口,瞧着大壮带着斗笠再给土灶里加柴火,院子里都被雨水给打湿了。 小家伙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小手伸着一张一合的,像是想去抓雨点一般。 “你爹爹还不见回来,早上出门的时候伞也没拿,不晓得淋着雨了没。” 小承意听不懂小爹在说什么,只见着小满嘴巴动,自己就又开始吐口水泡泡。 “主子,待会儿小人拿了斗笠蓑衣去瞧瞧吧,指不准能碰上东家。” “倒是用不着你跑一趟了,我回来路上在县城买了把伞。” 话音刚落,杜衡就在一派灰败雾色之中的矮墙下撑着伞走来。 大壮赶紧上前去接下了杜衡手里的书箱,杜衡收了伞抖了抖雨水:“快入冬了当真是冷。” 小承意看见屋檐底下多了个男人,伸着的一只胳膊变成了两只,啊啊呀呀的要杜衡抱。 “爹爹身上都打湿了,待会儿再抱。” 秦小满看见杜衡半边身体都打湿了,自是晓得牛车上就是撑着伞也不好避雨。 “要不然下午还是叫大壮去接你算了,把蓑衣带上,这么回来也不会打湿。” “那多麻烦啊,家里还得守着做纸呢。” 秦小满抿了抿唇,蹙着眉:“芹哥儿快去给东家烧些热水。” 今年秋后雨水格外的多,总是细雨纷纷的落着不断,杜衡早出归的也不如昔时早了,晨到书院或是下午回家总一身的雨水。 小承意都习惯了爹爹一回家就要先抱抱他的,而今倒是好,回了家要先热水泡澡去了寒气,一身院服还得紧洗出来烤干,翌日再穿。 小家伙非常不满,夜里杜衡欢喜他的紧要把他抱到床上逗会儿才睡,小家伙蹬着脚老踹他,惹得秦小满好笑。 秦小满日日见着杜衡受雨受寒不免担忧,身子再壮实总淋雨湿了衣裳,这晚秋初冬的风最容易把人吹风寒。 这日听到杜衡咳嗽,再是忍不下了。 心一横,他掏了五两银子出来,叫工匠行的人给做了一辆能遮风避雨的小马车来,家里的马养的更大了些,拉马车已经全然不是问题了。 于是乎,家里这朝是牛马车皆具,杜衡读书也再没受过冷。 待到休沐,趁着一日天晴未落雨,杜衡启了楻桶,煮烂的竹料转到素时用来舂米的石窝里舂做竹泥。 微黄的竹料在许多日月之下,早已经软烂不已,在石窝中重力舂捣下很快就变成了泥状。 处理好的竹泥转入一早就准备好的抄纸槽里。 这抄纸槽状似长方,大小是按照平素书坊里的纸张来做的。 竹泥进槽后,要汇水混合,竹纤维就会悬浮在上,此时最要紧的是放入桃竹叶做成的药水汁,这般最后做成的纸才会洁白。 提前制 作的细竹帘子在纸浆水中轻轻滤取,竹浆便会在竹帘上形成一层膜,把竹帘倒放于木板上,膜便会脱落,而这层膜干了以后就是所使用的纸了。 杜衡先取了少量竹浆以做测验,待膜脱落在木板上以后,他将木板下加了些炭火,薄薄的膜受热一点点变干,原先透明而微有些泛黄的膜逐渐变成了白色,也愈发轻盈,受风一吹便可飘起。 “成了!” “ㄨ()ㄨ” 他传授着大壮手法,家里许多的竹料,一人来做肯定是做不完的。 竹帘滤成的纸膜一张张整齐堆叠在一块儿,几百张呈厚厚一沓,再一齐用重物压出其间的水分,如此便不必一张张铺开占用许多的地方。 压过水后,再用细镊子一张张分开进行烘干。 做的纸多,那就需得建夹巷烘烤。 这夹巷可以理解会非常窄的巷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