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好几个木箱,半截人腿从几个箱子底下伸出来,远远看着应是死了好多年了。
秦不移笑了,“‘唯物主义战士’也怕死人吗?”
“死人又不是鬼,不信鬼神不代表不怕死人啊!”弦惊躲在他身后理直气壮,“况且这个死人还是出现在这么个鬼地方。”
“别怕,这人应是死了好几十年,早成枯骨了。”
秦不移走上前仔细打量,突然咦了一声。
“这人……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好奇心压倒了恐惧,弦惊从秦不移身后探出头,小心翼翼看过去。
“看穿着,他不像是江湖人。”
秦不移让弦惊往后退了几步,用剑挑开压着尸体的箱子。
弦惊掩住口鼻凑过去,跟着秦不移一起打量。
“他穿的……”弦惊迟疑了一会儿,“好像是前朝皇族的服饰。”
秦不移用剑扒开尸体外衫,露出里衣和部分尸骨。
弦惊看得更清楚了些,肯定道,“衣服上那个绣纹,是前朝皇族的纹饰。”
“这人很年轻,约莫才20出头,被人一剑穿心而死。”秦不移看了看尸骨说道。
“原来玉琼楼真的和前朝皇族有关……不过既然有关为什么要杀了这个人?”
“大难临头各自飞。”秦不移打量四周,箱子里都是空的,“逃走的人其实走得并不匆忙,至少他们有时间把重要的东西都运走。但即使时间充裕,他们也没有带走这个人,看来本就没想让他活着,许是担心引火烧身……”
“或者是他们已经带走了想带走的人,这个人已经毫无用处。”弦惊现在不怕了,反而更凑近些看了看,“一个和玉琼楼有关联的皇族,必是有人相助,才可在前朝覆灭之时得以出逃来到玉琼楼。本以为安全了,却又在临走关头被人所杀……他的用处会是什么呢?”
沉吟一会儿,弦惊喃喃自语道,“血脉……”
秦不移看向弦惊。
“哎,算了!这是什么烂大街的狗血剧情!”
弦惊不耐烦地站起身,叉着腰愤然吐槽,“能不能尊重一下事物兴衰的规律?非要学慕容复逆天改命,也得看看是不是大势所趋吧!”
秦不移好奇,“慕容复是谁?”
“一个放着如花美眷不爱、豪富日子不过,非要去撞南墙的疯子!”弦惊嫌弃地摆摆手,“咱们是正经人,可别学他。”
秦不移忍笑,“小云说的极是。我们先尽快找到出口吧。”
弦惊连连点头。
两人环视密室,秦不移慢慢走动着,闭眼听了一会儿,走到一处站定,“出口应是在这里,开门的机关……”
“是这里吗?”弦惊站在一处墙壁前摸索着,“在这个方位好像操作起来……”
“小心!!!”
秦不移出声瞬间,剑已掷了出去,千钧一发撞开弦惊头顶俯射下来的箭矢。
下一瞬,秦不移已到弦惊身后,一手挥臂格挡,一手拽住弦惊往后。
秦不移闷哼一声,两人倒地滚了几圈。弦惊被秦不移护在怀里,惊魂未定。
“你、你没事吧?!”
弦惊撑起身子,焦急看向皱眉躺着的秦不移。
“我没事,只被箭矢扫了一下。”
“真的吗?有流血吗?”
弦惊着急忙慌地翻看秦不移的衣袖处,袖子已经被削去半截。他撸起袖子查看,秦不移的小臂上有两处明显的红肿,但未破皮流血,看来是格挡箭矢时撞到的。
弦惊稍松口气,却注意到袖子被截断的边缘,不禁十分后怕,说话时竟有些颤抖,“这箭上有毒……”
秦不移拎起袖子边缘看了下,被截断的地方不仅发黑还隐隐泛着绿光,赶紧站起身后退几步脱下外袍远远扔到一边。接着又去查看弦惊。
“你刚刚有沾到吗?”
“没有。”
弦惊摇摇头,秦不移这才注意到对方的眼眶竟红了起来,一汪水在眼眸里打转,显得委屈极了。
“怎么了?是……”
秦不移话还没问完,弦惊的眼泪就如珠子一般往外滚,“吓死我了!”
他从未经历过如此凶险,仅仅差一点,他这条跨越千年修来的第二条命可就没了。还连累了别人,秦不移刚刚若是再慢半分,现在估计已经中毒死了。
“呃……”秦不移从来没面临过这种状况,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干巴巴安慰道,“别怕,我们一定会安全出去的。”
“嗯!”弦惊用刚刚的棉帕擦了擦眼泪,带着鼻音问道,“刚刚那里为什么有机关?”
秦不移过去几步取回春水剑,将地上多出来的匣子挑了过来。
“看来是因为这个。”
秦不移看了看匣子,拦住弦惊后退几步,捡了个小石子射过去。
小石子正好击在锁头上,匣子应声打开,几根银针四散射出。
“这也太歹毒了!”重重机关让弦惊愈发心寒,又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此严防死守,这个不会真的是武林秘宝吧?但如果是秘宝他们当初怎么不一并带走?”
“看来逃走的那些人也并非是一条心。”
秦不移打量着匣子里的东西,用剑尖翻看了几下,确定无碍才拿起来细看。
是一颗浑圆的白玉珠,玉是上好的玉,莹润如脂。
“夜明珠?”
秦不移摇头,“应该不是。”说着他抬手对着火光细看,“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而后递给弦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