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不住八卦，“那你昨晚是怎么惹的他？”
“我也不知道。”
季思言拿起一只画笔，胡乱地在纸上划着，声音也轻，“他昨晚跟周如渊打完架回来，我看他脸色挺难看的就本能地说了句对不起，他就生气了，然后……”
“然后什么？”姜淼问。
“然后…”季思言再次顿住。
“哎呀……”姜淼一口气提了半天海门等到答案，耐心耗尽，追问：“你倒是说啊，然后什么？”
“然后，”季思言心一横，脱口而出：“他就抱着我往二楼走了去，他当时的样子挺吓人的，我一害怕，就说我来例假了。”
“……”姜淼有被雷到，“言言，你脑子没事吧？”
说着就上手去摸她的额头，“你这也没发烧了，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说出那么离谱的话来的。”
季思言唇线抿直，垂着眼，没说话。
“不是……”
有那么一瞬，姜淼突然有些心疼厉之郁，嗤她：“就你现在这副浑身是伤的模样，那个正常男人会往那上面想啊，在你眼里，那厉之郁是禽兽么？”
“啪嗒……”
季思言一时没忍住，泪夺眶而出，掉在了素描本上，砸出一个湿漉漉的小坑。
她也委屈：“我没有，我是真的来例假了。”
“……”
本以为是她脑子短路找的借口，不想是真的。
“不是…你别哭啊…”
姜淼最怕她哭，在桌上抽了张纸递她，问：“那你跟人解释了没？”
季思言接过她递来的纸，边擦眼泪边摇头：“这种事，我要怎么解释？他是会听，还是会信？”
姜淼“啧”了声，“也是，你俩这误会闹得可不比当年你拒绝他体面到哪去，你这是诛心，哪个男人受得了。”
“不过也没事。”姜淼又说：“反正你也不喜欢他，爱咋咋地吧。”
“可是……”
“可是什么？”姜淼坏笑，“虽然不喜欢，但还是想给人找补下？”
“这种事还能找补？”
“怎么不能。”姜淼故意试探她，“我教你一招，保你一秒给人哄好，就看你敢不敢了。”
季思言抬眼，“什么？”
“我一会找个借口把厉之郁叫这来，你再主动点，争取接个吻什么的，这个最实际。”
“……”她就不该问。
看她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自己，姜淼也不在乎，反而一副比刚才还要认真的脸，“真的，这个比你说一万句对不起都有效果，反正那狗对你也是余情未了的样。”
季思言白她一眼，“既然这么有效，你的前任们怎么都没被你哄回来？”
“……”姜淼被噎，气笑了，“季思言，你成心气我？”
“算了。”什么都没试探出来，姜淼也就放弃了，指着桌上的一堆已经成型的人物剪纸，问：“新作品？”
季思言点头“嗯”了声，声音因为哭过有些紧，半真半假的跟她说道：
“是【溺慢慢】系列的【左手童话】。”
“《左手童话》？”姜淼有些迷糊，“抱歉，我没看，讲啥的？”
“故事是讲女主大学毕业后，决定回到家乡传承姥姥的剪纸艺术，继而遇到了同样热爱剪纸的男主，两人因相同的信仰和理想彼此吸引，相知相爱，后来女主意外受伤，右手手腕永久性损伤，再也拿不了剪刀，男主知道女主热爱剪纸，便陪着女主一点一点地学会用左手去适应画笔和剪刀……”
听她云里雾里地说了一堆，姜淼都听困了，“你这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明白你这个故事和你在桌上的那堆人物剪纸有什么关联啊。”
“《左手童话》的影视版权还在我手里。”季思言说：“我将这个故事以剪纸动漫的方式将延伸出来，让更多的人了解并参与到剪纸传承中来。”
“言言，你疯了吧？”
姜淼迅即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你明知道开发剪纸动漫是个最耗时耗力还耗钱的项目，你哪来的钱，你知道光是启动这个项目就得花多少钱吗？”
季思言目光笃定，“我会找到投资人的。”
“好。”姜淼抓了抓头发，“就算你能找到投资人，一个剪纸动漫从投资到制作再到上映，你知道除了钱，还有什么是最要命的吗？”
“我知道。”
季思言开始收拾桌面，边收拾边说，“所以，我已经买好了回安州的机票。”
“去那干吗？”姜淼问。
“安州有很多出色的剪纸匠人，我去找他们谈合作。”
“什么时候？”
“明天。”
“明天？”姜淼惊问，“可你的脚……”
姜淼忽地顿住，似是明白了什么：“你不会是在躲厉之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