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在一边,乖巧的不像话。
结账的小伙子热情爱说:“来旅游的?”
栾添:“出差。”
“女朋友挺乖的。”
游呦:!
栾添:“…”回头看了一眼,“我学生。”
小伙子道歉,末了还说什么挺般配的,游呦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买了东西,栾添正要请游呦吃点什么,以示感谢。结果见游呦红着脸说什么要回家了,不打扰之类的,逃也似的跑了。
游呦不敢再出门,生怕又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打击到她脆弱的不能再脆弱的心灵。她只想认真的过个年。
年后一周不到就要回学校,游妈老不乐意的送走游家父女去机场,说学校不近人情,那么晚放假,大过年的,又要开学,还没吃元宵。游爸在机场千叮咛万嘱咐,终于和游呦分别。
游呦坐在飞机上,百无聊赖的看书,思绪却飘忽不定,没了过年的热闹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她又开始反复想着栾添那句:小孩子,爱胡思乱想,总会长大的。
他果然,把她当成孩子了,把那句她反反复复在纸上练了几百次而后写在本子上的表白,当成了孩子的玩笑话,她满满的心意,被当成了孩子的不懂事。
所以……是不是她没说清楚,需要重新说明白自己的心意。
刚到家不久,岑若糖帮忙收拾好东西,游呦迫不及待的分享假期遇到栾添的事,以及他果然看到了表白的事,意在寻求帮助。
岑若糖不以为意:“知道了不对么?好歹你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打杂学生了。”
游呦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采取行动,拉着岑若糖出门买衣服:“此前我的做法,没有效率,我要当面和他说清楚,我要勇敢。”
岑若糖表示很欣慰。
两个人先回学校交假期作业,然后准备去商场,大杀四方,准备战袍。
游呦知道,追求栾添是一条艰难而漫长的持久战。
交了作业,文院的大楼比经济院要近些,游呦只好在校门的地方等着岑若糖,岑若糖出来,游呦佯怒:“这么晚,耽误本小姐选战袍,你负得起责吗?”
岑若糖笑:“那请问,游呦大小姐是想要性感风,还是可爱风,或者清纯风啊?”
游呦被逗得直笑,还没走到校门,一歪头瞧见栾添,笑容僵在脸上:“什么风都来不及了,命运已经替我选择了我今日身上这套性感中透着可爱,可爱中藏着清纯的战袍。”
岑若糖望着游呦离去的背影,属实在这一套运动装里看不到任何性感可爱,以及清纯。
游呦朝着栾添走过去,见他似乎是要上车,只好快走几步:“栾添...老师!”
栾添正要开副驾驶的车门,回头瞧见游呦正朝他一路小跑,看着她运动装运动鞋,以及身后连衣裙的岑若糖,觉得好笑:和朋友出去玩穿的倒是舒服。
正在栾添胡思乱想时,游呦终于紧赶慢赶的到了他面前,只是事发突然,游呦脑袋一片空白,顿了顿问:“你...你怎么在这?”
栾添低笑,似乎心情不错:“我在这不应该吗?”
游呦窘了窘,身为本校老师,在这的确应该的很:“...那个...”
栾添看着游呦脸一点点烧红,眉头微皱,看了眼她身后:“同学等你呢吧,去吧。”于是转身要开车门。
游呦慌了慌神,伸手扯了他的衣角:“等...等一下。”
栾添回头盯了盯游呦的手,心里头想:这都什么毛病?“嗯?”最后还是没开车门。
游呦红着一张小脸,憋了一会:“那个...我的作业...你看了么?”
栾添点头:“看了,写得不错,是最高分吧...”
游呦仍旧红着脸,似乎是有点着急,也有点紧张,鼻尖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抿了抿嘴打断道:“不是,是...作业里其他的东西。”
话说到后面声音很低,但栾添还是听到了。
栾添见游呦一副不说清楚就不放手的样子,原以为假期里他暗示的很明白,眼下又无奈了,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车,最终还是妥协:“我们到一边去说吧。”
游呦见栾添不急着走,怯生生放开了他的衣角,跟在他的身后,走到一边的树影里,阳光顺着树叶的间隙在地上投影出斑驳的光影,游呦踩上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几分晕晕的。
“好了,说吧。”栾添仍旧拧着眉头,似乎还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
游呦抿抿嘴:“作业本里头的东西,你全看到了么?”
栾添点头,眉头渐渐紧锁:“看到了。”
游呦通红的脸又烫了不只一两分,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好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栾添声音里添了些不知名的烦躁:“说什么?”
游呦默了好一会,仍旧低着头:“就...那我重新说,”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栾添若有似无的烦躁,游呦声音夹杂了些许微颤:“栾添,谢谢你,出现在我平凡的人生里,喜欢你这件事真的不怪我,是你好得太张扬了,所以我也是不得已喜欢你,那...你能不能也,喜欢一下我?”后面的问话,已经低不可闻。
就在游呦觉得可能得不到回应,需要自己说声再见什么的,来缓解尴尬时,栾添的脚步声响起,走了。
留给游呦一个背影。
游呦站在树影里,瞧见栾添上了车,瞧见车开走,出了校门,扬长而去,突然游呦生出一些悲怆感。
人家坐在车里,自己要怎么办才能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