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闪了一下。
梅幺幺笑的像串金铃铛,长街上的行人无不驻足侧目,仰望郎才女貌的二人。
大到花酒楼和豆腐铺,小到补鞋摊和扁担渔翁,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客人正抱怨着,一转头见到孟浔野与梅幺幺,也目不转睛地发起了愣。
“这是哪位小将军带着他的夫人出来游玩喽,可真是气派。”
“二姨,你瞧见没?刚刚那马背上坐着姑娘可真漂亮,比花魁娘子还娇艳。”
“不知道那骑马的是哪位大臣呢?敢如此张扬过街。”
“哎呦,光凭那小娘子的美貌,能配上她的男人定是官爵得在正三品往上的,不对,那必得是正一品。”
众商铺立刻擦亮各家的招牌,把叫卖声喊得洪亮。
“豌豆凉粉嘞……”
“窝窝头,一块钱四个。”
“谁特么买小米儿?”
“甜豆腐脑,甜豆腐脑。”
“虎皮鸡爪,酸辣脱骨,买三送一,买得到吃亏,买得到上当诶。”
“卖耗子药喽,耗子不死我死,耗子不吃我吃!”
“卖花,一铜钱一束。”
嘈杂的叫喊声夹杂着一个少女零碎的哭声。
梅幺幺低头见转角的一间花铺上,有一青裙少女一边掩面哭泣,一边坚持叫卖。
“夫君,那小女孩好可怜,咱们去买束花吧。”
孟浔野一脸冷漠:“别多管闲事。”
这时,突然有一跛脚的大伯朝青裙少女走来,蛮横地夺走她钱袋里的铜钱,还恨铁不成钢地指责她。
“让你嫁个人有什么好哭的?把生意都哭败了,赶紧给我把眼泪憋回去!”
“爹,女儿不想嫁给那个老屠夫,我书都买了,就等等着明年参加科考,您为什么偏要逼着我嫁人?”
“参加科考,有安安稳稳嫁人舒坦吗?再说了,家里哪有钱供你去学堂,咱家钱都留着给你弟弟娶媳妇呢。”
“爹,我恨你!”
“你恨我也没用,谁让你是个女儿身。”
梅幺幺气得攥紧了拳头,从马背上跃下来,走到青裙少女的花铺前,询问。
“小妹妹,这花怎么卖?”
青裙少女拿粗糙的帕子擦干眼泪。
“海棠三文,月季四文,蔷薇六文,这位夫人……哦不对,这位小姐,您看您想要哪枝?”
梅幺幺面容姣美,才十九岁,但在皇宫里尊养了这些年,高贵雍容的气质是朴素的衣衫也掩盖不住的。
卖花的姑娘都不知道要称她什么好了。
梅幺幺相中一束白色海棠,掏出一锭金子,递到她手里。
“我全买了。”
少女痴傻的说:“小姐,这枝花只需要三文钱。”
梅幺幺又从荷包里扒拉出一串铜板,塞到她手里。
少女手抖得拿不稳,肥硕的金元宝滚落在地上,被少女一旁的老爹捡到,边捡边磕头。
“哎呦喂,多谢太太赏识!我家正愁没钱娶媳妇呢。”
梅幺幺赶紧上前,用力推开那老伯,把金元宝抢回来。
“这钱是供你闺女读书的,不是给你的!”
少女哭出声,无助地靠在梅幺幺怀里,似是将十余年的委屈全部都倾斜出来。
梅幺幺警告他:“这间花铺我买了,今天我家姐结婚,你给我把这所有的花全部搬到城北的攒樱巷里去。”
老伯踌躇道:“这么多花,老夫一人哪抬的动啊……云雀,你跟爹一起抬吧。”
梅幺幺阻拦道:“不行,你家不是还有个宝贝儿子吗?让他一起来搬,云雀姑娘该回学堂念书就回学堂念书。”
“死丫头,哭什么哭?好像老子平时亏待你一样,吃穿哪样没少了你的。”
云雀还正不停的抽泣,那老伯突然脸色一变,还要伸手去打她,梅幺幺赶紧把云雀护在怀里。
“飒——”
马背上,孟浔野剑出鞘的声音刺耳异常。
“喂!老头,大庭广众,天子脚下,你竟敢对一弱女子动手?像你这种胡搅蛮缠又没担当的老东西,本座连瞧一眼都嫌晦气。”
老伯怕了,只好自扇一个巴掌,灰溜溜的认罪。
孟浔野不耐烦的玩弄着鞭子:“幺幺,还有什么话赶紧吩咐了,我们还要赶路。”
梅幺幺握着云雀龟裂的手背,温柔说道:“你叫云雀,我记住你了,明年科举考试,我在宫里等着你。”
云雀呆住了。
宫里?
宫里除了太后,就是皇后,难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