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天晚上,撞上了正在割腕的母亲。她抱着母亲痛哭,肆流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墙面,像当初她在雪地里看见与父亲相拥的那个女人的红衣一样刺眼。
命运仿佛在这一刻又一次轮回到起点。
最终母亲被救回,却也更加沉默寡言,肉眼可见的迅速衰败下去,她原先对父亲的那份崇敬最终变成一种羞愧。
她替父亲对母亲羞愧。
而耗尽积蓄的父亲也变得愈发不可理喻,他不顾病中失去劳动能力的母亲,只想将她赶出去,供养家庭。
父亲从此成了她的梦魇,阴暗如恶鬼般缠绕着她的整个青春。
她不明白,妈妈也不明白,所有人都不明白。
时间的箭头只会一味向前,带走一切。
回忆里的那个小小女孩,望向遥远的地平线,发出震颤灵魂的问句:“妈妈,如果你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你当初还会不会愿意抛弃家人与一切,奋不顾身地嫁给爸爸?”
可是,妈妈没能给出答案。
过去与未来的光影交织在那个满是尘埃的房间里,尘埃在无序动荡,永不停息。
如尘埃般飘荡似乎是人的永恒命运。
命运?
可我为什么要笃信命运?为什么命运的轮回又会将我埋葬?
为什么那个说这世上还有些美好的人终会同父亲一样。
晓星希握着水杯,埋在膝盖间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