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听皇后的。”
长孙皇后柔和笑着。
君主问道:“庸何,去看看方才那个宫女乱棍打死了吗?”
庸公公道:“回陛下,才打了一半晕过去了。”
“撤了吧!叫太医好好诊治。”
“是。”
“那个韦效呢?”君主问。
“回陛下,韦副总管正躺在炕上,已经下不来了。”
“腿打折了?”
“那倒没有。”庸公公摇头。
“那就好好养伤吧。伤好之后再来伺候。”
“是。”
“还有你!”君主在她跟前敲了敲桌面,毫无兴致道:“你也下去吧!”
“是,陛下。”姚玉这才脱身退下去。
拉开盒子,倒立出来镜面,姚玉手里用手绢包着冰块敷脸上浮肿。童医刚出去,庸公公咋咋呼呼地踏进来了,见到姚玉对镜敷伤,立马气不打一处来,走将过去,用手指头一下一下地点道:“你还有心思在这弄伤,陛下把刀都架你脖子上了,你倒好,一心求死。”然后不争气地摁歪她的头,道:“你是不是想死想疯了!”
姚玉被庸公公这么一掰歪,冰块滑到眼睛里去了。
“庸总管!”姚玉实在忍受不住了,道:“你在大殿上扇我两个嘴巴子,我认了。你连让我治脸上的伤都不给,你倒不如在陛下跟前告我状,治我死罪,我也认!”
“哎哎哎!”庸公公又改那拂尘捅她的头道:“你想死上瘾了是不是?有理了是不是?”姚玉虽然心里有满腔无缘无故的呛意,但她此刻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
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身份?”见姚玉低头不说话了,庸公公更加来劲道:“你只是个罪奴!”
“奴才知错了!”姚玉差点忘了这里是古代,绝不能由着来姨妈的性子矫情。
“你嘚瑟个什么!瞎嘚瑟!在我跟前——”庸公公上去想扇呼过去,忽然记起君主现在还想用她,只得耐着性子改去揪她耳朵道:“在我面前,你只不过是个下等奴才。”
“是是是,总管说的对!奴才在陛下跟前再怎么受用,在总管跟前也是个下人!”
“你心里清楚就好!”庸公公嫌恶地甩开手,道:“赶紧准备着。”
“总管要我做什么?”
“陛下马上就要安寝,你赶紧预备着过去伺候着!”庸公公拔高音量道。
“现在去。我、我还没吃饭呢!”
“陛下面前不容你推三堵四的,否则大不敬。”庸公公往脖子上比划道。
姚玉赶紧收拾东西,道:“能让我上个茅厕吗?”
“赶紧的!速去速回!”
姚玉在茅厕方便好自己,也方便了初来乍到的大姨妈,最后她找了油纸把手心上的伤包裹紧了,方出来。
庸公公一边跳脚,一边催促道:“磨蹭什么劲,赶紧随本总管走!”
“哎!”姚玉小跑过去,庸公公等不及地赶到钦安殿。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轮明月挂在天边。
姚玉还没跟进钦安殿,庸公公吩咐道:“去,打一盆水来!”
“上哪打水?”姚玉问。
“那边有口井。”庸公公指着方向,又催道:“快点打过来,别让陛下等急了。”
“哎。”姚玉心虚答应一声,不敢不拒绝。
一桶水摇摇晃晃地从井里拉了出来,姚玉把水交给宫女之后,才看到满手心包裹着油纸渗着一点血,好在油纸是防水的,并不会让血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