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有人过生日？怎么没看见蛋糕？”
沈崇推门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霍东宸正和陈筠缇隔着一根火柴深深对望。这是什么偶像剧拍摄现场吗？
他们是真的当他死了？
“沈，沈总。”陈筠缇慌得差点打翻桌子上水杯。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慌，仿佛一股凉气从脚心直接洞穿到头顶，她感觉从他进门这短短几秒钟，她已经死了几十次了。
“过什么生日，点根烟而已。”
霍东宸笑笑，然后倾吐了一口烟雾。
“霍总，沈总，你们慢慢聊，我还有点事。”陈筠缇吓得落荒而逃，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他们为什么不推开这扇门往外面看看？在这个巨大的娱乐工厂里，不知道有多少不计较结果不怕受伤害的漂亮姑娘想和他们玩感情游戏，他们为什么偏偏盯上了她？
是看她好掌控，好欺负吗？
“着什么急呢？”沈崇似笑非笑。
陈筠缇却不理他，直接推门而出。
她离开后，房间内瞬间陷入了安静中。
“要不要来一根？”霍东宸率先打破沉默，扔过来一支烟。
“好啊。”沈崇笑笑，然后捡起桌面上的火柴将烟点燃。
好久没抽了，突然还有点不习惯这个味道。
“沈少爷今天怎么这么闲，这个点儿了竟然还赖在公司不走？”
“霍总不也是？”沈崇弯着眼睛吐了个眼圈。
“我当然是留下来看那棵小仙人掌的。”霍东宸毫不避讳地。
“巧了，你看的正是家妻。”
“家妻？你们结婚了？”霍东宸怔了一下，他看不穿沈崇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快了，你也知道嘛，我们俩都是鹭港的，两家大人又刚好认识，就把婚事定下来了。回头等我们结婚的时候，请你过来当伴郎。”
沈崇说完又大大吸了一口烟，笑得云淡风轻。
他跟霍东宸本来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不然，当初也不会凑在一块合伙做事业。可最近几年，两人在公司发展方向的问题上分歧越来越来越大，多少次股东会议都是不欢而散，以至于两人的私人关系也降到了冰点。
不过，即便如此，大家还是将流于表面的虚伪表现得无懈可击，在会议室里面的争执是对事不对人，出了会议室再互相针对，就显得没有风度了。
“那估计我还得等几年，现在还哪有毫无事业心小小年纪就急着把自己嫁了的女艺人？尤其你选的，还是这么个只想随风流浪的小仙人掌。不过，哥答应你，只要你结婚，无论新娘是谁，我都是你的伴郎。”霍东宸将烟头掐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然后潇洒站起了身。
“要不要到我办公室喝杯咖啡？”
“抽完这支烟就过去。”
霍东宸一出休息室的门，沈崇就将大半截的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早晨出门时好好的天儿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鲸鱼大楼对面的森林公园里的树被风齐齐吹向一边，仿佛一副生动的插画。
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空气里闷热得要命，沈崇拿过沙发上的靠枕，然后整个人气闷地趴了上去。
本来今天下午他还要去棚里帮旗下一个歌手录乐器的，可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霍东宸和陈筠缇隔着小小的火光彼此相望的画面，这让他怎么专心工作？
茹歆推门进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严重超出沙发边缘的大长腿，脚尖还是向下的……
她自觉自己不是什么聪明人，可就算她蠢得冒泡也明白了此刻小沙发上正在发生着什么事！反正，那双大长腿总该不会是陈筠缇的吧！
茹歆被臊得满脸通红，她立刻回过身去，想要夺命狂逃。
“什么事？”沈崇不明所以地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奇奇怪怪的瘦小女孩。
沈崇？！竟然是沈崇？！
茹歆已经来了公司好几年，别人她不敢说，几个大领导的声音她还是辨别得清楚的，而且本来沈崇的声音就很特别。
“宣传那边说让缇缇进摄影棚拍一组照片。”茹歆盯着自己的鞋尖儿小声回应。
“哦。”
沈崇的声音慵慵懒懒很好听，也很像刚进行过某种极其消耗体能的运动之后的空虚。
茹歆不敢多呆，通知完立刻夺门而逃，出去之后还没忘把休息室请勿打扰的牌子翻过来。她们家艺人刚签约就把大佬给睡了的这事儿可万万不能让外人知道啊！
而此刻的陈筠缇则正躲在个某个无人的录音棚里弹钢琴，弹的是还是名曲《野蜂飞舞》，她的手指翻飞的太快，这边没有手机信号，所以她并不知道茹歆刚才正在满世界找她。
弹完《野蜂飞舞》，又弹了《G小调的巴赫》，她的情绪总算才平静了下来，然后她做了深呼吸，指尖属于德彪西的浪漫蔓延开来。
她缓缓闭上眼睛，仿佛跟着音乐化身为那个在充满雾霭的森林中跳舞的少女，她轻轻踮起脚尖，舞姿轻快而曼妙，裙裾流转而飞扬。
在这森林里，有参天的树木，有不知名的野花，有柔软的小草也有害羞的苔藓，就是没有任何缺乏边界感的，满脑子庸俗想法的成年人类雄性。
“弹得真好。”
一曲完毕，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陈筠缇愕然回过头去，发现房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堆的人，好死不死的沈崇也站在人群里，正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各位老师，差不多咱们就开始吧。”沈崇微笑着跟其他人点了点头，直接视她为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