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他能掌控得了局势吗?”
“算了,咱们这些下人就别替主子操心了,还是早些睡吧。”
两个小丫鬟说了些悄悄话,刚吹了灯,一个颀长的人影便印在了纸窗上。
陈厌寻着声儿过来,已经听了有一会儿了,得知了敖三爷现在所在,那他心里就有了底。
一拉小的手,正准备走时,突然像是一万只苍蝇趴在了他的脊背上,连骨髓都在打颤。
他抬起手臂一瞧,一只用白蜡做的手掌正被他握在掌中。
而刚才一直跟他手拉着手前行的小,竟然莫名其妙失踪了!
而陈厌竟然完全没察觉,小是被谁、是什么时候被调包的!
见鬼了!
陈厌四下环顾,完全没有小的人影,不禁又是一个寒颤。
竟然能在他不知不觉中将人调包,这说明对方的实力完全在自己之上。
可为何只带走小,却不向自己出手?
警告,还是戏弄?
一股怒火突然生出,将陈厌心潮烹热,他取出脸谱面具套在头上,推开窗户悄然潜入丫鬟房中。
只见靠墙根处并着几张床板,两个丫鬟背对背睡了,他上前先将一人从梦中掐至昏厥,随即将另一人拍醒。
“你……”
丫鬟迷迷瞪瞪睁开眼,先看到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刚想尖叫,对方手中的长刀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怯生生道:“爷,我只是个丫鬟…袍哥会里的那些事我可一件没插手过,冤有头债有主,您该找谁找谁去吧……”
陈厌压低了嗓音,极为凶狠,“说,敖三爷的书房在哪儿!”
“在…在正厅后…一进了大门,往后走就是……”
砰!
陈厌一招将其砸晕,随即遁地而去。
在曲折的巷子里,一老一幼相携而行。
老者一身质朴灰袍,将一侧衣衫下摆与烟杆儿全塞进裤腰带里,一双眼睛像白纸灯笼似的明亮。
随便在渝州城捡一个人便能认出,此人就是威震三山五岳的袍哥会总把头——敖三爷!
“爷爷,你要带我去哪儿?”
“爷爷要带你去找你哥哥啊。”
“你骗人,就是你把我从哥哥身边带走的!”
小眯着眼睛,凶狠地盯着他。
敖三爷笑道:“那为什么你不喊他啊?”
小气呼呼低下头,刚才她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就被这老头给拐走了。
之前陈厌交代过她,进宅子后不能说话,现在不知道陈厌在哪儿,她更不敢喊了,害怕会让陈厌惹上祸端。
敖三爷托着她的双腋将她举了起来,笑眯眯说道:“爷爷可不是坏人,放心,爷爷带你去吃蜜糕,等吃饱喝足了,你就能见到你哥哥了。”
小一歪头,更不想理他。
敖三爷也不生气,一团白雾从他脚下升起,转眼便消失无踪了。
敖府,会客厅中。
韩氏夫妻对坐在会客厅中,旁下再无他人。
韩本闭目养神,宋春则神色焦急,不停看向客厅外的连绵阴雨,像是在等待什么。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看向韩本,问道:“相公,你有把握能坐稳袍哥会总把头的位子吗?”
韩本睁开双眼,平静道:“我们背后有朝廷支持,只要敖三爷金口一开,就算别人有二心,也不敢提出什么异议。”
宋春心不在焉地点头,突然,漆黑的雨夜上空炸开几团硕大无朋的天火,像放大数十万倍的通红,将整个渝州城都照得熠熠生辉。
同时,人们的尖叫声、踩踏声、哭嚎声……像是走火的爆竹,噼里啪啦在四面八方飞快蹿了起来,一把将浩大的城池扔进了油锅里,不停烹炸。
“相公,城里着火了!”
韩本不为所动,“着吧着吧,它再着,还能烧掉嘉陵与长江不成?放心,这火长着眼呢,它不敢往敖府跑……时间到了,去书房。”
宋春怔了一下,随即点头,起身跟韩本一起往客厅后的书房行去。
陈厌此刻就在客厅外不远处,将二人的交谈尽收耳底。
一路行来,陈厌不光没有找到小,除了韩本夫妻外,再未看到半个人影。
越往敖府的核心区走,反而越入无人之地。
听完两人对话,陈厌不免感觉奇怪,这两人不像是来做寿的,倒像是来当贼的。
看韩本说话的口气,敖三爷传位给他的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可连家中的仆人、卖葫芦的小贩都知道此举绝无可能,就更别说袍哥会里的人了。
敖三爷也算一代枭雄,真会做出这种众叛亲离的决定?
陈厌看一眼府邸外已经变成火焰山的渝州城,纵身进入了客厅中。
不知道哪路神仙在城里做法,眼下城内已然大乱,这倒方便了他的行动。
客厅内无人,却有一股凛冽的杀机弥漫,令人如芒在背,似有一双硕大的眼睛在冰冷注视。
陈厌看向客厅正中悬挂的猛虎下山图,吊睛白额猛虎足踏石阶,俯身往山下行来,两只眼眸似是活物,正在微微转动。
那股子杀机,便是从猛虎图中散发而出。
陈厌正要上前观察仔细,急促的脚步声陡然从屏风后传出。
“有人!”
“谁,出来!”
韩本夫妻各提一把钢刀,杀气腾腾进入前厅时,陈厌已经遁地而行,悄然往书房方向行去。
还有一件怪事,他刚才